崇祯15年5月中旬,京城
吃过晚饭后,周铉带着礼物,前往了黄道周家里,陈子龙也在此等候着周铉的到来,这是周铉提前派人去确定好的时间。
一进屋后,大家脸上都充满着笑容,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
黄道周明显是一派大儒的样子,穿着素色的衣服,带着帽子。
陈子龙看起来30多岁,身材高大,很是儒雅,双目有神、精神抖擞。
周铉先是送上了两套礼物,从建虏腹地缴获的野山参、东珠和皮货,并再次讲述了这些礼品的来历。
黄道周一副典型的爱国热情涌上心头,他流着眼泪,像是“南望王师又一年”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这些礼物。
周铉开口道:“这次非常抱歉,让陈子龙先生在京城等了我快一年了!江南那边的官府之事怎么办?”
陈子龙回答道:“值得!值得!在京城里,我隔一阵子就听到周国舅的好消息,很是兴奋;又结交了一些好友,值得值得!江南那边的事就不干了,反正都是些杂事,毫无意义。”
听到陈子龙的话,周铉心道,果然与历史上描述的一样,陈子龙还真是个豪爽、大气、洒脱的读书人,于是,周铉说道:“如果不介意,我想与子龙以兄弟相称。你年长为兄,我年幼为弟,如何?”
“当然好!但高攀了!”
“以子龙的人品、才能和文采,我周铉的确高攀了!”
黄道周笑着插话道:“既然如此,不要谦让了,就以兄弟相称吧!”
“好!就按黄老先生的意见办!子龙兄,这一年来,我无时不想着与你和黄老先生见面。尽管我在辽东、山东和建虏腹地杀了很多建虏,但是,这些都是投机取巧、避实击虚得来的,我大明如此羸弱,这让我每每都心急如火啊!”
“周公子所说,于我戚戚焉!子龙也是如此。想不到太祖、成祖皇帝时如日中天的大明,如今却夕阳西下。建虏围城大半年,我大明官军却无能为力啊!老夫真是老泪纵横啊!”
“老师,周铉弟,我也心中难过。今日,我们就好好聊聊这大明该如何办,接下来该如何做,好吗?”
一听到这话,周铉感觉找到了“热血青年大本营”,于是答道:“好!”
黄道周对这类话题最感兴趣,于是兴奋地开口道:“要中兴大明,当务之急是朝廷要使用贤臣、弃用小人、选拔有志之士。”
陈子龙说道:“老师,周铉弟,在下认为,如今当以防守住建虏,平定中原流寇为主要,然后再图中兴之道!”
周铉顺着两人的话道:“黄老先生、子龙兄都讲得很好。然朝廷目前最大的困难是国库空虚,如果没有银两,中兴也好,防守建虏也好,平定中原也好,都会很难做。”
“的确如此!前几日,周公子被一群小人攻击,被送进了大牢。后来也是因为国库空虚,皇上明白,只有像周公子这样的贤臣能臣才能解决国库空虚问题,所以第二日又将周公子释放出来。”
“黄老先生、子龙兄,我非能臣贤臣,只是力所能及地做点事情。只是,如今的确危险。如果建虏再次入关,围困京城又该如何?还有中原开封如果城破,又该如何?”
“这……,要选拔一些能臣武将。哎!老夫不擅长军事方面,还是子龙说一说吧!”
“老师,周铉弟,短期内,还是依托蓟辽防线和山海关,不让建虏入关,并封锁他们所需要的铁器、茶叶、布匹、中药、火药等,以时间换空间,困死建虏,然后好好发展大明,以换取有利时机。”
“子龙兄,你讲得很好,我也有此意!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有人能够落实每个关口的防守。否则,建虏仍旧有可能破关。而且,宁远城应该主动放弃为好,这样,守在宁远城附近几万守军就可以回到关内防守。”
黄道周插话道:“白白放弃宁远城,是否不太合适?”
“黄老先生,晚生也舍不得,但是如今势在建虏那边。汉朝都有和亲,我大明适当忍让退让也是可以的。待时机成熟,再全部取回,这样可能更好!否则,宁远最终还是被建虏蚕食,还要花大量人力武力去防备,得不偿失啊!”
“周铉弟今日这一说,我到是有些释怀。”
“如今,我有一计划,皇上也同意了。本人准备在榆林镇招募8000骑兵,9月或者10月去河套平原土默特部落杀10000个鞑子,并至少抢劫几千匹马、几万头牛羊回来。”
黄道周、陈子龙听后,面色非常激动。
黄道周赞叹道:“周公子,你有此行动,当是我大明的霍去病!”
“谈不得,谈不得!什么时候灭了建虏,才可以封狼居胥!子龙兄,你愿意和我一起做这番事业吗?”
陈子龙满脸地激动,连忙答道:“愿意!愿意!但不知道如何帮得了周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