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自己先前的住处走,刚到门前,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沐泽。
清颜只看了他一眼,沐泽便跪倒在地:“是我的错,是我来迟了一步。”
“我要见徐飞。”清颜没看沐泽。
清颜身后的锦衣卫跑去通传,不多会儿,徐飞就过来了。
徐飞给清颜的印象一直是红衣。
可如今,他身着白衣,形容枯槁。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瘸一拐的傅怀安。
见到傅怀安的时候,清颜愣了下。
傅怀安却率先开口解释道:“知道你家出了事,知道徐飞……知道芸娘出事了,所以我跟着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想见见芸娘。”清颜刚开口,脸上就刷地一下流出了两行泪。
傅怀安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了过来。
清颜却没接,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
“眼泪是最没有用的,哭,永远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可想到芸娘,她心里难过。
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泪流不止。
傅怀安却道:“眼泪的确是没用,但也是表达哀伤的一种方式。哭出来,就好了。憋着只会更难受。”
他说着,却朝着徐飞的方向看了一眼。
清颜这才发现徐飞眼睛通红,却并没有掉眼泪,只是整个人由原先的高大阳光,变得有些沉寂压抑。
徐飞默默地在前面领路,清颜才发现,芸娘的尸首停在了厢房里。
尽管清颜有所准备,可当徐飞上前一把掀开白布,露出芸娘苍白的脸时。
清颜手还是颤抖着,缓缓摸向了芸娘的脸。
徐飞这个时候说话了:“那日,她让我出门寻你和大人,我未做他想,哪里知道,我前脚走,后脚歹人就来了……若是、若是我晚走一步,兴许……”
兴许她就不会有事。
傅怀安开口:“不能那么想,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便是你在,也是寡不敌众。”
清颜摸着芸娘的脸庞,人死之后,脸上冰冰凉的。
她还记得前几日两个人还一起躺在床上,她还手欠地摸着芸娘的胸,还道手感好……
可如今,人却无声无息地躺在了这里。
清颜拉着芸娘的手,缓缓跪倒在了她面前:“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若是早点让你和徐飞成亲走了,便好了……”
清颜抬手摸了摸芸娘的眉头,眼睛。
傅怀安再次开口道:“死者已矣。节哀。”
清颜泪眼模糊,一直守在芸娘的身边,也不再说话。
傅怀安再次开口道:“之前找仵作验了下,她的伤是在后背,凶器是把砍刀。”
“凶手几乎都被锦衣卫所杀,何人指使,线索已断。凶手也手法干净,身上没有任何的标志物。”
“不过凶器有些特别,看似寻常,不过这样的刀是弯刀,我先前去儋州途经一地的时候,见到过。”
“因为开刃手法特别,这把刀在当地,很受欢迎。”
清颜忽然抬眼望来,眸中犹带泪痕,眼睛却猛然亮起:“产地在哪?”
“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