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了。
陈桔神情一滞,刚要说话,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咳嗽不断。
角落里手上缠绕着绷带的六福见状,赶忙走过来给他老人家顺背。
姜太医看了看六福的手,“他的手,倒是伤得重些。”
果然,他话刚说完,便看到六福的手掌,隐有血迹。
陈桔仍咳着,自己拍了拍胸,反拉住了六福的手腕:“你小子,做得好啊,这么些年……干爹没白疼你!”
六福谦虚:“哪里的话。孩儿愚钝,都是干爹栽培得好。”
陈桔见南宫烨无事,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人有些打晃,南宫烨见状,吩咐道:“去隔间休息休息吧,有事朕叫你。”
陈桔应了,转身刚要走,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又转身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南宫烨见他去而又回,面上踌躇的样子,没等他开口,忽然明了:“他们在后头,朕不愿她们跟着以身犯险,所以分头走的,再有几日也就回京了。”
陈桔听了,脸上笑成了大菊花:“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他笑成了弥勒佛下去了。
南宫烨见他离开,轻吁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担忧。
又将沈炼唤了进来,问道:“麻坡那头几日能到?”
“他们绕了远路,避开了天理教的势力范围,中途只有一个不入流的山匪,清风寨。也都落寞了许久了,陛下放心,万无一失……”
南宫烨抬眼直视他:“不,不要万无一失,朕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一失!”
"臣领旨。臣这就再次去准备。"
南宫烨挥手让他退下,到底还是不放心,又传了人进来。
"你将朕口谕送到西北,盛老将军的手上,让他分兵……"
等到人全下去了,南宫烨到底是叹了口气。
手不断摸索着鼻子,显然有些担忧。
人有了在乎的人,心中便有了牵挂。
铜墙铁壁到底是有了薄弱的点,若是以前,他全然没有这么多顾虑。
姜太医胡子微动,在宫里,知道太多的秘密不是件好事,能装聋作哑才是本事。
可他终是开了口劝慰道:“天下之间,唯有至情至性之人,方能成就至高至峻之大业!”
南宫烨神情一震,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姜太医。
拍了一个这么伟大的马屁,姜太医到底还是老脸微红,他捋了捋胡须,还是坦言道:“陛下先前,过于冷酷了些。”
一点都不可爱,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
如今才有点人的模样。
姜太医心想。
清颜这头一路都还太平,他们绕了远,背穿了天理教的势力范围,所以往京中去的路程便远了许多。
一行人行到一处山坳。
此地是天险,两边是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方可通行。
"娘娘,穿过这条路,咱们再有两日,便可入京了。"
清颜望着前面的路,第一时间道:“不,我们继续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