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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睁开了眼睛,叶远舟原本紧绷的面部线条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扭头对一旁的人说:“还不快去把郎中叫过来!”
杜若听到一旁有人急急忙忙推门出去的声音,她支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被叶远舟拦住。
“先不要起身!你之前足足昏睡了两天,还是让郎中再过来瞧过,确定没有大碍了再起吧!”
杜若闻言大吃一惊,她知道自己应该不是单纯睡着了而已,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眼睛一闭一睁,两天就过去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叶远舟担忧地询问。
杜若摇摇头,她这会儿感觉一起正常,如果不说两天两夜,也不说那些怪异冗长的梦境,感觉就和睡饱了一觉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很快郎中就来了,看起来战战兢兢,给杜若诊脉的时候,手指头直哆嗦,让杜若忍不住怀疑,他自己都抖成了那副样子,是不是还能完成诊脉。
实际上还真叫她给说对了,这郎中抖得实在太离谱,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诊脉。
偏偏越是这样,那郎中就慌得更厉害,越慌越抖,越抖越慌,眼看着那张老脸都快要哭出来,杜若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表示自己诊脉这事儿,自己也行,不如让她自己来吧。
那郎中如蒙大赦,恨不能跪下对杜若纳头就拜。
叶远舟见这个郎中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将他送了出去。
杜若自幼在祖父的教导下,简单的望闻问切都很熟练。给自己号了脉,确定自己脉象稳定,并无大碍,也松了一口气。
一旁留下来伺候的婆子是石家的老家仆了,眼睛里都透着精光,这功夫看杜若的神色就知道应该她应该是安好的,于是在一旁也壮着胆子,陪着笑往床边凑了凑。
“贵人,您可算是醒了!呆会儿我叫厨房给您端点粥来,您先垫垫肚子!”她满脸堆笑地对杜若说,“您这一醒过来啊,我们员外和夫人,还有着家里头上上下下的,那可就都能松一口气了!
您是不知道啊,这两天那都尉大人可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我们,那个郎中前日过来给您号脉,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说是只要在您人中和十宣穴施针,保证能让您醒过来。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郎中真是我们原川县鼎鼎有名的名医了,针扎进去了,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别说醒过来了,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叶都尉差一点当场就叫他那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把郎中给拖到院子里去打板子。
我们这两天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被都尉大人怪罪下来。”
“这两天有劳你们了!”杜若从婆子的话里也明白了方才那郎中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贵人说得哪里话!”婆子赶忙摆摆手,“老爷和夫人说,多亏有贵人您出手相助,我们家小姐的死才有可能被查个水落石出。
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家谢您都谢不过来呢!”
“嬷嬷可是石家的老仆妇?”杜若觉得这婆子倒是个能说几句话的人,趁着这会儿石员外和石夫人还没闻讯赶来,刚好可以攀谈一番。
“回大人的话,老奴是十几岁的时候,石家老妇人嫁进来的时候跟着陪嫁过来的,这么些年了,一直就在这里,我男人是石家庄子上的管事,儿子也在我家老爷的铺子里面做学徒。”婆子回答道,对于自己与石家根深蒂固的主仆关系,她显得很是得意。
“那你家小姐平时都是什么人在伺候着?”杜若问。
婆子答道:“回大人,我家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宝贝,说是眼珠子都不为过,所以打小的时候都是夫人自己亲自照顾,大了一点之后,就买了两个小丫头进来,调教好了之后就放在小姐身边伺候,从小到大都没换过。
平时小姐干什么都是这两个小丫头伺候,上哪儿去都是她们陪着。
这两个小丫头比我家小姐大那么两岁,夫人早就都给她们安排好了亲事,都是家里头的好后生,人品好,靠得住,也受老爷器重的。
我们老爷和夫人待家里头的人实在是不薄呐!”
杜若一盘算,按照这个婆子的说法,那石家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应该也都是信得过的,毕竟养在身边那么多年,又不接触外头,并且还都已经被主家安排好了往后的安稳生活,能够被人给买通了故意对自己主家下黑手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你们家小姐原本算不算是个肤色白净的美人?”杜若想了想,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帮那石家小姐重新染黑了头发,涂了胭脂水粉之后,看得出来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
可是那好像天山白雪一样的肤色绝对不是她原本的模样。
所以难免让人好奇,为什么她会成为那些歹人的目标,那些人又是如何盯上她的。
婆子笑了笑:“大人,我家小姐确实是个漂亮的美人儿,眉眼口鼻那都是原川县都不一定能找出来第二个的美!
但是您要说皮肤白净……我家小姐原本倒是算不上白净。”
这个答案杜若也不觉得惊讶,她已经见过了石员外和石夫人,这对夫妇都是皮肤有些泛黄的类型,就连他们二人的那几个儿子也是一样,人倒是生得相貌堂堂,就是黑的黑,黄的黄。
她从婆子的措辞里倒是听出了一个弦外之音:“你说‘原本’?她后来是如何变白净的?”
婆子讪笑着咧了咧嘴:“大人真是神人,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您啊!
我家小姐之前确实是不够白净,后来吃了夫人给她买的红颜露,这才把那皮肤养得又白又嫩,白里透红,别提多漂亮了。”
“红颜露?”杜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瞬间便联想到了茶楼里的“花颜月貌茶”,“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是不曾听说过。”
“回大人,大概是一种补品吧,好像听名贵的,我家夫人自己都不舍得吃,只给小姐买了几回,后来小姐失踪了,夫人就没有再买过。”婆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