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舟也喝了杯中的茶,又再次斟满,顺便也示意宇文阙身后的下人把宇文阙的酒杯也重新倒满:“如果不是国师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今日叶某也没法子坐在这里,叶某再敬国师!” 宇文阙依旧爽快,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杜若有些惊讶,没想到叶远舟竟然会主动向宇文阙劝酒,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正好叶远舟也朝她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杜若心下顿时就明白了。 估计感谢"> 叶远舟也喝了杯中的茶,又再次斟满,顺便也示意宇文阙身后的下人把宇文阙的酒杯也重新倒满:“如果不是国师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今日叶某也没法子坐在这里,叶某再敬国师!” 宇文阙依旧爽快,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杜若有些惊讶,没想到叶远舟竟然会主动向宇文阙劝酒,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正好叶远舟也朝她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杜若心下顿时就明白了。 估计感谢">

第一四零章 籍籍无名(1 / 1)

叶远舟也喝了杯中的茶,又再次斟满,顺便也示意宇文阙身后的下人把宇文阙的酒杯也重新倒满:“如果不是国师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今日叶某也没法子坐在这里,叶某再敬国师!”

宇文阙依旧爽快,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杜若有些惊讶,没想到叶远舟竟然会主动向宇文阙劝酒,忍不住朝他多看了几眼,正好叶远舟也朝她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对她使了个眼色。

杜若心下顿时就明白了。

估计感谢宇文阙是真的感谢,只不过这顿饭对于宇文阙而言,恐怕也不止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答谢酒席。

不过既然已经接收到了叶远舟的暗示,她就不好再毫无表示,只能也端起酒杯:“杜若今日也借花献佛,敬国师一杯!

昨日国师拿出来的那些草药,在中原一带甚是罕见,若不是借着这么一个机缘,杜若恐怕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亲眼得见。

谢国师前几日的不吝赐教!”

她刚要喝,一旁的叶远舟伸手压住她的手腕:“你就算封了男官,归根结底还是个女子,不如就以茶代酒敬国师吧!”

宇文阙点点头,对于叶远舟的提议欣然接受。

杜若身后的婆子连忙替她换了一杯茶。

就这样,在叶远舟的暗示下,杜若和他两个人轮流找由子以茶代酒敬宇文阙。

宇文阙也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与他们对饮。

酒过三巡,杜若虽然不知道宇文阙的酒量如何,至少她知道,她就这样一杯茶一杯茶地敬下来,光是喝茶都快要喝饱了。

估计叶远舟也觉得时机成熟了,不像之前那样频繁敬酒,趁着宇文阙捻着筷子夹菜叶的时候,忽然开口问:“我看宇文国师不论口音举止,还是学识医术,都不像是中原人士,岁数也比我们二人年长不了许多,可谓是年轻有为。

只是不知国师是何方人士,为何要到我大殷来,又为何会机缘巧合到了京城,成了国师的呢?”

宇文阙筷子停了停,微微抬起眼来,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是含着笑一样,看向叶远舟。

那一刻,叶远舟觉得宇文阙方才喝下去的可能也都是茶水,否则他此时此刻为什么眼神如此清亮,不带一丝一毫的迷蒙,就像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企图和铺垫都给看穿了一样。

“我们所有人,在这大千世界之中,与浮萍并没有什么两样。”过了一会儿,宇文阙重新垂下眼皮,又恢复了那种慵懒闲适的状态,一边拨弄着碗盘里的菜叶,一边淡淡道,“我们生从何来,死往何去,没有一样是我们自己拿的主意,不过是因缘际会,造化使然。

天意让我在何处降生,我无法违逆,天意让我去往何处,我也不过是被推着走罢了。

我这个人向来懒散,没有什么旁的心思,只想天下黎民苍生都能太平度日,不愿看到因为什么人的贪婪恶念,搞得民不聊生,仅此而已。”

说罢,不等叶远舟回过神来,宇文阙手中的筷子忽然脱了手,掉落在桌下。

“醉了……醉了……”宇文阙浅笑着摇摇头,两手撑着桌边站起身,“昨日怕是没有缓过乏来,所以今日才会醉得这么快。

那我便先回去歇息,叶都尉和杜司马一定要喝个尽兴才好,莫要辜负了这太平宁静的月夜。”

叶远舟也不好阻拦,只好让下人送宇文阙回他住的那个院子。

宇文阙走了之后,叶远舟没有说话,杜若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叶远舟忽然有些懊恼地将面前的茶杯和碟子推开。

餐具撞在一起,发出了叮当的脆响。

“叶兄何故烦躁?”杜若被吓了一跳,赶忙开口询问。

现在没有了宇文阙在场,他们两个人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可以随意一些了。

“他方才根本就是毫无醉意,看穿了我的意图,故意留下那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就提前离席而已!”叶远舟有些不是滋味儿,一方面是想要问的东西没有问出来,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打算被对方给看穿了。

这两件事给人带来的挫败感哪一个都不怎么好过。

“叶兄,宇文国师替你解毒这事,的确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你为何这么着急想要去摊他的虚实?”杜若问。

她觉得叶远舟今日的做法多少显得有一点操之过急:“到底有什么样的缘由是我不清楚的,会让你对他这般不信任?”

叶远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原本在一旁伺候的婆子都很识趣地纷纷出去,只留下叶龙、叶虎他们守在门外。

这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叶远舟和杜若,叶远舟才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眉头皱成一团。

“我并非恩将仇报,刚刚被人救了性命,扭头就又要无端猜忌,实在是宇文阙的来路过于诡异,让人捉摸不透。”他对杜若解释说,“你可曾记得,早先你说起家中祖父过去曾经在藩王封地发现了藩王的所谓怪病不过是中了毒而已?”

“这事我自然是记得的。”杜若点点头,这件事她当然印象很深,“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当年宇文阙,就是向先帝谏言,说他夜观天象,发现了天象异动,原本客星明亮闪耀,帝星黯淡,似是有藩王逼宫的隐患。

而那段时间,原本耀眼的客星忽然周围有黑色雾霭笼罩,光晕黯淡,反而帝星光芒大盛,是起兵削藩的最佳时机,可以一举永绝后患。”

杜若点点头,对于当年的这些事,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点,只是听到叶远舟介绍说这件事有宇文阙的功劳,着实有些惊讶:“那个时候宇文阙有多大?”

“年纪很轻,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方士罢了。”叶远舟很清楚杜若吃惊的是什么,点点头,“听父亲说,是在先帝去围猎的时候,马突然被惊到,眼看就要把年迈的先帝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个时候,宇文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很快平稳住了先帝的御马,这才获得了能够亲口在先帝面前谏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