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失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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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人距离有些远,根本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更没有察觉到刚刚鹤隐的那一击,是冲着夺走谢争流的命来的。

他们只见到两人骤然发力,短暂地交手了一刻,而后就再度拉开了距离。

但之前打法还算中规中矩的谢争流,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转眼就改变了打法不说,还一副要与那鹤隐不死不休的样子。

谢争流的刀已经断了,她握着只剩半截的刀,每一下都挥动得无比用力。

原本在这场比斗显得分外游刃有余的鹤隐,也一改先前的淡漠,在谢争流的步步紧逼之下,脸上的青筋都一条条跟着鼓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谢争流还怀着那么几分同门之谊,那么现在的谢争流就是投入了部的心神,沉浸在了这场比斗之中。

这一回两人的速度不像先前那么慢了,他们的动作终于可以被众人看清了。

但取而代之的,就是谢争流一刀重过一刀的力道。

每当谢争流挥动一次残刀,他们面前的结界上就会凭空出现一道裂痕!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谢争流用刀的动作也越发灵活起来。

“你是在利用我练招!”鹤隐的匕首架住了谢争流的残刀,他表情十分难看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不得不承认,这个叫谢争流的女修的确非常有天赋。鹤隐自己是压制了修为与对方打的,但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是短暂地落入了下风,如今甚至在气势上压过了自己一头不说,竟然还利用他练习起了新的招式。

这一点旁人或许看不清楚,但身处其中的鹤隐哪里能不明白?

她对自己使用的刀法从一开始的略显生疏迟钝,到如今的灵活,分明就是在掌握新招式!

“你竟如此看轻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戏耍我?”鹤隐心中屈辱极了,谢争流的做法就像这场比斗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一样。

可分明,前不久这个人还差点儿死在了他的匕首下不是吗?

“戏耍你?”谢争流面无表情,“你恐怕是想错了,我不是在戏耍你,我是专门为了打败你才临时将不熟练的刀法拿了出来。不过没关系,现在,我熟练了。”

她猝地收回了残刀,只剩半截的刀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影子。刀影杂乱地向鹤隐扑过来,它们看着好似没有任何杀伤力,但真正落到鹤隐面前后,他才惊觉这些刀影竟然如同他的风刃一样,锋利得骇人!

刀影像鬼魅一样不断逼近,鹤隐不知道谢争流的刀法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但他从前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刀法。

这仿佛已经不是刀了,在他的眼中,这些不断交织在一起的刀影构成了一幅幅可怖的画面,像一只只身披铠甲的恶魂举着刀朝他奔袭而来。

刀影数量太多,铺天盖地一样过来。鹤隐每每惊险地躲开了其中一道,却会发现那只是虚影而已,根本不是真实的。

而当他下一次迎向同样一道影子,却会被那道影子在身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几次下来,他已经分不出真实和虚假,更看不懂谢争流在做什么了。

终于,那些奇怪的恶魂与刀影开始消失,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的鹤隐刚刚收回理智,想要找到谢争流把匕首插进她心口的时候。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又真实。而最为真实的,是谢争流抵在了他喉咙前的残刀。

鹤隐的喉管有些发干,他很想咳嗽一声,但他清楚,谢争流的刀抵得太近了,他稍微动弹一下,脖子上的皮肉就会被划破。

“这是什么刀法,怎么从未听谢师妹提起过?”鹤隐也从记忆里翻出了孟扶危使出过的刀法,没有一个与今天的相似。

谢争流闻言稍稍靠近了他一些,感受到男子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知道这人应当是被修罗刀给吓得不轻:“新悟出来的,往后师兄定然会常常从旁人口中听到有关我这刀法的消息。”

因为她会重新将修罗刀宣扬得天下皆知!

两人说话间,结界已经撤下了。

谢争流在听到裁判的判定后,终于将刀收了回来。

她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对鹤隐动手,这人目前还算是衡天宗的弟子。衡天宗的门规第一条就是不能同门相残。

不过没关系,只要想办法让他不是衡天宗的人就行了吧?

她在心里默默计划着,没有去看鹤隐此刻难看到了极点的表情,而是在其他同门高声的欢呼中走下了演武台。

“好样的谢师妹,这一局比之前都精彩多了!”

“以后也要打啊,看你从前把那几个师兄师姐给摧残的。”

在一声声满是友好的打趣里,谢争流走到了庄有乾两人面前,他们的身边就站着付星云,而这位声名在外的师兄也和善地给了她一个微笑。

“干得不错,我就等着三日后和你对决了。”付星云轻轻地拍了拍谢争流的肩,他眼尾的余光扫过了还摊在演武台的鹤隐,目光里满是思量和警惕。

作为胜利者的谢争流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而作为失败者的鹤隐也不是没有人去关怀他——即便鹤隐平日里根本不屑于和衡天宗弟子打好关系,来衡天宗几年时间了,也没交到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但这些人的好意显然鹤隐并不接受,不等台下的人主动上来扶起他,鹤隐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自己死命催动灵力御使着飞行法器离开了。

他的做法十分不近人情,让那几个想要上来帮忙的修士都落了面子。

这一切都被付星云默默收入了眼底,在谢争流被越铭仇他们带走去疗伤后,他也默默走出了人群,不知去往何处了。

谢争流这次受的伤可不轻,鹤隐的匕首不是凡品,虽然最后没有插进她心口,但也在她肩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

等孟扶危取出灵药给徒弟上药的时候,在看见那个血窟窿的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么严重,这不是普通法器留下的伤口吧。”

他语气里满是肯定。

“的确不是普通法器,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甚至连师父都没有的内门修士,会有这么厉害的法器吗?”要知道,鹤隐的匕首可是将她昂贵的法衣都刺破了。

孟扶危挑了挑眉,表情带着兴味:“看来,衡天宗里混入了些有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