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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一切已然就绪。”
陈王:“好,是时候动手了。”
“王爷,我就不进去了,里面刀光剑影的,我一个女孩子,看了也害怕。”卫姝雁说得就好像真的害怕一样。
陈王回过头来打量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去便不去吧!”
卫姝雁在怡春院外等着,天逐渐暗下来,怡春院依然门庭若市,没有丝毫变化,直到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美丽的烟花绚烂的绽开。
楼里像炸了锅一样,他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客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其中一个身形与沈炑十分相似。
卫姝雁要追过去时被人拉住,拉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沈炑。
她看向刚才那个人逃离的方向,那个身影还在,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与沈炑十分相似的背影,上次在陈王府也是,可沈炑就在她身边,足以证明那个人不是沈炑。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让我回王府吗?”沈炑跑了好几个药铺,好不容易找到他想要的药,回来时不见卫姝雁。卫家的侍卫转告他让他回王府,回了王府又没见到人,反而听说陈王接到圣旨彻查假银票一事。
他猜卫姝雁回在此,便赶了过来。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放手。”卫姝雁挣开沈炑的手,朝那个方向追去,可是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卫姝雁不解,陈王明明能控制得住怡春院里所有人,为什么要把这部分客人放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如何辨别顾客和奸细,估计连审问的时间都没有吧!
她焦急的跑回去,顾不上在门口准备把药递给她的沈炑,进了怡春院。
守门的人是陈王的人,但并未阻拦卫姝雁,反而把跟上来的沈炑拦在门外。
“王爷,你怎么把人都放走了?”卫姝雁问道。
“这些人不过是普通的客人,你放心,”他指着以虎爷为首的那一干人等,“这些人才是罪魁祸首。”
卫姝雁:“可是,万一有人鱼目混珠呢?”
“姝雁。”陈王收起一贯的笑脸,严肃道。
卫姝雁知道自己失言了,陈王与她是有交情,但他毕竟是王爷,在这一方土地,是他说了算。
卫姝雁知道多说无益,便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来此玩乐的客人不必问询,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江陵的勋贵,非富即贵。陈王可能也不想与这些人为敌,可是这里的姑娘就不同了。
她们久居于此,即使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拷问一关,少不了。
因为涉及人数众多,陈王把怡春院暂时征用为监牢,关押审问。
所有的姑娘们关在一起,她们有的抱做一团,互相取暖哭泣,有的不断拍打门窗,喊着冤枉。
只有司音稳坐于茶桌前,还是那样的优雅得体。
卫姝雁不想这些姑娘受拷打之苦,特别是司音姑娘,她虽然出身风尘,可骨子里的却有着一股傲气,出淤泥而不染。
卫姝雁不能当着陈王的面请求对司音手下留情,这只会让陈王更加怀疑司音,甚至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她手上还有印版,若是陈王怀疑她,事情就更糟了。
深夜,卫姝雁偷偷溜到关押女孩们的屋子,因为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只有一个人把守。
女孩们吵虽吵,睡得却挺香,司音看了一眼那些横的竖着躺的女孩,笑着摇摇头,大家平日里虽然偶有矛盾,但其实都是一群苦命的人,她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边的夜色,一点都不像身处困境中的样子。
“司音姑娘,”卫姝雁在守卫大哥的提神茶里加了点东西,现在俩人在打瞌睡,她绕过他们到窗户下。
“卫小姐。”司音轻声喊,“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不应该来的。”
“司音姑娘,我……”卫姝雁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你向我打听红姨的事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一直在等着这天的到来。”司音看出卫姝雁的难言之隐,宽慰道,“卫小姐,你不必因此为难,我亦有求于你。”
“我们这一众姐妹,从小被卖到怡春院,离开这里,没有任何生存的能力,我想请卫小姐给我们找一个好去处。”
卫姝雁:“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得看她们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了。”
整整七天的大审查,怡春院每日哀嚎身遍布,简直是人间炼狱。据说审到最后,虎爷和红姨主动认罪,还供出官府里的几个官员,至此假银票一案告破。
一个青楼老板娘和一个微不足道的粗人虎爷,怎么可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就单是印制银票的手艺人,还有那么多的人手,虎爷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这一点陈王不会不知道。
陈王究竟是什么目的?
卫姝雁去自家酒楼准备了几百份饭菜,送到怡春院。顺道打听情况。
“说吧!你卫大老板可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次大张旗鼓,又有什么目的。”在陈王面前演戏真的很难。
卫姝雁:“我听说红姨和虎爷已经认罪了,那怡春院的姐妹们是不是可以……”
陈王:“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关心怡春院的姑娘,怎么?里面有你亲戚。”
卫姝雁:“我只是觉得同位为女子,能帮衬一把是一把。”
陈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道:“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卫姝雁:“当然,我一直是个善良的女孩儿。”
陈王:“此案件所有有关的人已经处理完毕,里面那几个人,你想带走就带走。”
卫姝雁还想问陈王是如何处理相干人等,只是现在的情况,要是再多嘴,恐怕就带不走那几个姑娘了。
她决定先把人带走再说。
“对了,你最近看见沈炑了吗?”卫姝雁要走时陈王叫住她问道。
卫姝雁:“没有啊!”
自从那日围剿怡春院后,她就在没见到沈炑。
“行,没事了,去吧!”陈王挥手让卫姝雁离开。
几位姑娘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看起没什么外伤,但看人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诗诗抱着双腿缩在角落里,发髻凌乱,那精致的小脸上挂满泪痕,妆容也花了,两只眼睛浮肿,像个熊猫似的。
其他几个几位姑娘就更别说了,审讯手段千千万,皮肉之苦和心理上的压迫都能够达到效果。
显然陈王对这几个姑娘使用了后者,真不知道该说他怜香惜玉呢,还是怜香惜玉。
“卫姑娘,”十几个人里也就司音还正常些,看到卫姝雁,她急切问道,“怎么样,陈王答应了吗?”
“嗯,”卫姝雁握着那只紧紧抓住她胳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