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匹马被流弹打中受伤了,他们丢弃了马,我们应该继续向前追。”士兵开始分析。
“也有可能,他们藏在这树林里。”少尉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他们把另外两匹马藏了起来,埋伏我们。”
对方三个流匪,还有一个中枪受伤,火力配置从回击的状况来看只有一把霰弹枪,这玩意儿在林子里毫无卵用;自己这边两个经验丰富的士兵,就算对面躲起来,也毫无胜算。
雨从针叶林的缝隙中落下,林中的能见度不高,但看清楚十米开外完不成问题。
对面到底藏在哪呢?树后面?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向黑马,黑马似乎并没有跑的意思,难道真的和他那个手下说的一样受伤了?这三个人不会真的弃马跑了吧。
他们背靠着背进行,搜索着每一棵树的后面。
就在他们快要靠近黑马的时候。
忽然,一道黑影从空中如大鸟一般落下,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印第安战斧从上至下劈进了士兵的脑袋。
少尉猛地回过身,扣动了扳机。
然而根本来不及,眼前的这个黑影弃掉了嵌在士兵脑袋上的斧子,一个猫腰抱住了他的腰,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失去平衡的少尉枪口朝天打了个寂寞,还未等他爬起来,一阵窒息感从颈部传来,那个黑影已经拿住了他的背,一条强有力的胳膊牢牢锁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身体被黑影的双腿像蟒蛇一样扣住,任凭何如挣扎都无法摆脱。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眼神中散发出恐惧和绝望。
臂膀中的人很快陷入了晕厥,陈剑秋带着一身泥泞站了起来。他拔出了那把印第安战斧,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
正当他准备一斧子了结眼前这个人的生命的时候,一张纸从少尉的口袋中滑落。
抹掉了脸上混合在一起的血水和雨水后,他弯下腰,捡起了那张纸,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家书,写给远在纽约的妈妈的,抱怨自己既是长官,又是父亲的老爹,完不给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货原来还是条大鱼。
……
肖恩手里哆哆嗦嗦拿着火石,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将篝火点燃。
他看了看躺在一边的飞鸟,虽然还没有昏迷,但也因为失血状态不太好。
“这个太湿了,点不着,得去刮点干燥的松脂,拿刀刨去树皮,里面说不定有干的。”飞鸟喘着气。
“直接用子弹里的火药吧”山洞外面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陈剑秋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个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的人,嘴里面塞了一块不知从哪找来的破布。
两人看着他腰间多出来的两把左轮和夹克上雨水还没冲干净的血污,知道刚刚必然发生了一场血战。
陈剑秋把少尉扔在了火堆边。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子弹递给了肖恩。
肖恩小心翼翼地拧开子弹的弹头,倒出一些火药,陈剑秋把树枝湿润的树皮割开,露出里面尚且干燥的部分。
篝火终于点燃了,给山洞带来一丝光明和温暖。
陈剑秋借着火光看了眼半躺着的飞鸟,他的侧影出现在洞壁上,随着火光摇曳。
忽然间,他产生了一丝幻觉。
飞鸟的脸逐渐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中年人,黄皮肤,中国人。
他用手捂着自己肩部的伤口,咬着牙对陈剑秋说道:“长洛,你赶紧走,出了这座山便是广东地界,山脚下的村子会有人接应你,我在这里拖他们一阵!快走……啊!”
疼痛让中年的面孔扭曲,逐渐模糊。
等他愣过神来,中年人的人又变成了飞鸟的,飞鸟的枪伤发作了。
“伱怎么了?”肖恩一边去扶飞鸟,一边转过头问陈剑秋。
“没什么。”陈剑秋掏出了匕首,”得先替他把子弹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