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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你够了!”
陆佑川高声咆哮,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时念抬起芊芊玉指,指向他极度扭曲的大脸:
“爷爷,您看到了吗?每当四下无人时,他都是这样对我的,一次又一次,他一次又一次用这种凶残的态度伤害我脆弱的心灵。
他说的没错,我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小兔崽子,你该死!你该死啊!”
老爷子听得火冒三丈,手里的拐杖抡得浑圆,看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都甩飞了。
旁边的管家老陈看着不忍心,扑上前拦住了他敲打的动作,“老爷,不要啊!”
陆佑川松了口气,看向管家的眼神充满感激。
管家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夺过老爷子的拐杖,挽起袖子,坚定又决绝地说道:
“这样打是没效果的,我力气大,让我来!”
说着抡起拐杖,猛地敲到陆佑川腿关节处,陆佑川踉跄一下,现场表演了一个精彩的原地滑跪。
“噗通”一声响,震得地板颤了颤。
时念心中痛快,嘴一咧,差点破功,好在老爷子光顾着生气,没注意到她呲起又迅速盖上的门牙。
“陆佑川。”
在d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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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的背景声中,时念擦擦眼泪,走到陆佑川面前,接受着他的跪拜,进行下一段表演。
“你还记得这条裙子吗?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份礼物。”
陆佑川抬头,扫过她的裙摆,神色茫然。
老爷子义愤填膺地插话:“连送人家的礼物都不记得了,你是猪吗?!”
时念在心里暗笑,他要是能记得才见了鬼呢,因为相识十五载,陆佑川压根没送过她任何礼物。
她勾起裙角,露出裙摆处刺眼的污渍,正要说下一段台词,老爷子突然发难,抬腿踹了陆佑川一脚。
“丢人现眼的东西!五年只送了未婚妻一份礼物就算了,还踏马送个串色的残次品!家里这么多正常人你不学,偏跟郑秋红学当铁公鸡是吧?”
这剧情走向……好像不太对。
但作为专业演员,时念很快接上了话茬:
“其实陆佑川这份礼物送得很对,他是在提醒我,我们的婚约就像这条裙子,是坨乍一看没毛病,仔细看辣眼睛的垃圾。
是我太愚钝了,到现在才悟出其中深意。”
老爷子的心跟着揪紧,“所以你想?”
“退婚,做一个酷的像风,野的像狗,不招人爱,但自由的人,就像这条碍事的长裙……”
时念拽拽地扯起裙角,试图像影视剧里的潇洒女主一样,撕掉脏污的裙摆,骄傲地离开。
奈何裙摆质量太好,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撕烂。
就在气势快要垮掉的关键时刻,管家老陈看出她的意图,贴心地递过去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