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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M国?这么突然?”
纪遇视线落至她被绳索勒红的手腕,眸色加深,周身添了些冷意:
“找老头子要点资金,争取在陈简行出狱前把陈氏集团拆了。”
“你来真的?”
时念惊了,有钱人的想法这么霸道吗?
纪遇垂眸,与她目光相接:
“当然,这世上又不止陈简行一个人会送礼,我也会。”
时念被他漾着水光的眸子晃了下神,咧着嘴,臭屁地笑道:
“你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纪遇扬唇,眼底笑意融融:
“我在——讨你欢心。”
尾音微扬,像只求偶的雀鸟,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极尽撩人。
“嘶~”
时念深吸气,抓起被角,鹌鹑似的缩进被窝,将发红的脸颊遮了个严严实实。
纪遇扯了下被子,笑问道:
“怎么了?”
“哀家的头好痛。”
“我去叫医生。”
“不用,好像是要长脑子了。”
而且还是重度恋爱脑。
医生救不了,除非做脑球摘除手术。
时念在医院赖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主治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拖着她那强壮但不能自理的身体办理了出院手续。
刚坐上回S市的私人专车,谢榕那边就打来电话慰问她的身体情况。
时念吸吸鼻子,当场流下两行热泪:
“终于想起我了是吗?太可笑了,躺在医院的一天一夜,你丝毫不在意我,每分钟的等待犹如刀子般刺痛我的心,我翻遍了所有软件等不来你的一条消息……”
谢榕无情地打断她的哭诉,忍着骂人的冲动平静地陈述事实:
“前天夜里,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在睡觉;昨天中午也打了,你还在睡觉。”
时念默了一瞬,继续用那种矫揉造作的语调和她哭诉:
“你知道的,我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从心灵到身体都无比疼痛,只有睡着了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我……”
谢榕再次打断她的话:“别说了,这几天不会给你接活,你好好休息吧。”
时念光速变脸:“好嘞,榕姐再见,祝您工作愉快。”
挂断电话,迫不及待地冲何悦悦招手:
“快把麻辣鸭脖拿来,还有卤猪蹄、卤鸭爪!吃了两天清汤寡水,憋死我了!”
两个饿货头对头啃得正起劲,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纪遇打来的视频通话。
时念想都没想,直接按了接通键,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一大桌美食,海鲜什锦、牛排、红酒烩牛尾、手撕猪肉……
雪白的灯光与美食碰撞,折射出食物独有的色彩,隔着屏幕都仿佛能闻到香味,诱人至极。手里廉价的鸭脖顿时变得索然无味,时念咂摸咂摸嘴,幽幽道:
“呦,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还吃西餐喝红酒,不像我,人穷志还短,只能啃个两块五的鸭脖解解馋。”
画面一转,纪遇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眉眼间藏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想吃?”
他叉起一块牛排,作势往镜头前杵,杵到一半又来了个急转弯,塞自己嘴里了。
“没关系,我吃饭很快,忍忍就过去了。”
“切~”
时念不屑撇嘴,愤愤地咬了一大口猪蹄道:
“这么清闲,事情办好了?”
“差不多好了,不过有个意外发现,正在调查中,估计还要再等两人才能回去。”
纪遇笑答,手上利落地切割着牛排,朦胧的光影里,他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线紧绷,神色温柔而专注,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