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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纸扇皱眉,思索着此时若是激发青冥符,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这时候,吕良的声音在陈纸扇脑海里响起。
“师姐,需要帮忙吗?”
吕良筑基成功,能够利用神识传音了,然后因为陈纸扇之前布置的隐匿阵法,所以庄无道甚至之前的那些负责试探之人都未曾发现吕良的存在。
这种隐匿阵法布置起来耗时颇多,因此当初利用阵盘来布置此阵,只是后来阵盘耗尽,陈纸扇也无法立即补救。
庄无道当时就未曾发现此阵端倪,此时隐匿阵法不但是陈纸扇亲手布置,庄无道又修为大跌,此消彼长之下,庄无道更是难以察觉。
不过,现在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她一身灵力被禁锢,与庄无道硬碰定然会吃亏。此时闻见吕良的声音,无疑令她心下稍安。
“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你。”
“还是师姐的阵法厉害。”
“只是小良子你刚刚突破,而这厮不但境界已经恢复到筑基中期,手段更非现在的你能够比拟。”
“所以,我需要师姐配合一下。”
“配合什么?”
“比如师姐你不敌,然后且战且退,最好靠近我这里三丈之内。”
“然后呢?”
“然后我大概能一剑杀了他。”
“呃?!”
“就一种感觉,嘿嘿对面那庄无道看上去已经胜券在握,师姐绝不能与之硬碰。”
陈纸扇秀目微张,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们多交流,既然有了退路,她也不急着浪费一张保命的青冥符了。
要知道,喊长辈救场的戏码可是很老套的,一次还好,要是一直用,这般无趣的故事,说书先生都会嫌弃的。
打定主意,她立即便进入演戏状态。
庄无道果然手段惊人,竟然只以筑基中期,便施展出了千丝茧,虽然只是简化版,但给她带来的压力同样不小。
今天要不是吕良终于醒来,让她多了一张底牌,在不使用青冥符的前提下,恐怕真就要死在这里。
只是临到此时,她又忍不住开始担心,吕良是否真能一举击杀庄无道了。
时间太过仓促,投鼠忌器之下,她也就信了吕良那所谓的感觉,可事关生死,容不得她不去多想。
这要是吕良预判失败,他们两个都得死,连用青冥符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下策。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演戏演了一半,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于是,陈纸扇吐血倒飞。
然后,庄无道欺身而上,本来想要再羞辱一番敌人,却不料自己的脑袋先搬了家。
那一剑实在秒到绝巅,不但角度刁钻,而且是趁着他以为大局已定,心态松懈的间隙。
对时机,人心,以及环境的把握,无不凸显出此剑的歹毒。
是谁,这个时候场中竟然还藏着人?
庄无道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然后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自然是吕良的脸,不过庄无道却再没了继续想下去的能力。
当初被陈纸扇斩了肉身,靠着夺舍血神子重获新生,但在没有修为恢复到元婴境之前,他已然再没了重活一世的可能。
这一次失败,他就会真的死掉。
动手之前,他早已明白这样的事情,但放着眼前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出手,反而龟缩起来以待后世,这并不符合他的道心。
他可以阴谋诡计,也可以不择手段,但有仇必报,有恩呃还不还无所谓。大致就是不能忍,不然心里一直惦记着,影响以后修行。
他曾经是魔宗万人敬仰的圣子,不可能因为一点心结,便让自己从此落入凡尘。
最好的办法已经摆在他的面前,还要如何选择?
自然是有仇报仇,以证道心。
要知道,他可是敢在陈纸扇盛时期上前去硬碰硬的存在,一颗骄傲的心脏他可是从来不缺的。
只是,他再怎么算计,也没曾考虑过,有一天会死在吕良这样的小人物手上。
甚至吕良没有出现在他的监视眼线,他都未曾在意,毕竟只是一个小练气,谁知道这一年多时间,吕良会死到哪儿去了?
修真世界那么危险,人心那般险恶,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事情,都可能要了吕良的命。
因此,陈纸扇身边没了吕良这个小练气,他觉得没必要顾忌。
可谁曾想,一年多以前还只是条小杂鱼,此刻竟然已经突破至筑基。
那个原本可有可无的存在,却最终要了他的命。
吕良望见庄无道死不瞑目的脑袋,亦是唏嘘不已。
虽然只是个筑基中期,而且还是偷袭得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杀掉庄无道这样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正道殊荣。
冥冥中,有丝丝缕缕的金色气运降临,并飞快的没入吕良体内。
不过,此时的吕良却并未察觉。
一方面气运本身虚无缥缈,对修士的好处亦是众说纷纭,有说对修行突破增益颇多、有说能够逢凶化吉逆天改命、更有说凡能证道成仙者非大气运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