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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与将士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回荡在整个黑夜里。
汉军劲头十足,一路追逐。
东西两侧的少量汉军骑兵已经完成了包抄任务,在岳少谦的调度下,将东胡骑兵的后路堵死。
想要快速通过,只能下马,而下马,就得被大汉的步兵追上。
毕竟大汉跑了二十年,在逃跑一道上,没有人比他们经验更丰富。
就连寻常小卒都知道,逃跑的最佳逃跑路线是哪一条,然后预判堵上,扬手一刀一颗东胡人头。
至于你不往最佳路线逃跑
跑路都不会跑,那能活着吗?
逃跑,路被堵;抵抗,一点斗志都没有,谁踏马跟你抵抗。
有些东胡人想要求饶,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怜悯。
去年,前年,乃至二十年前,汉军有士卒想要投降,同样没有得到任何怜悯。
马蹄扬尘风变色,呼啸绕长戈,一支支火把连绵成道道火线,来来去去,成为这残酷追逐战的背景。
长矛在喉间飞舞,犀利的枪尖穿透夜空,飞沙走石之中,火把的照耀之处,已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东胡人。
歼很难,东胡溃军当然也有能成功逃跑的,但汉军的目的只有一个,跑,可以,跪着!躺着!爬着!
刘恪脸上满是尘土,掺着止不住的汗水,那模样看起来,就跟地里的老农似的。
他也不顾及什么,伸手稍微一抹,便是一手黑,随口问道:
“阿典,你杀了几个人?”
“末将没有杀人。”
典褚摇着头,怔了怔,他好像没跟皇帝自报名讳吧?
他也没多想,憨憨的,模样极为认真:“只杀了三百多条胡狗。”
“哈哈哈,禽禽禽,这下算是看清楚了,谁才是禽!”
“一群狗东西!”
刘恪一把将手中火把抛向空中,声音嘶哑跟漏了风的屋板似的,依然鼓足力气呼喊着:“天命在汉!”
“天命在汉!”
这支火把就好像是讯号一般,汉军将士都欢呼起来,将手中的火把高举起来,并且齐声唱道:
“陛下英明神武!陛下万岁!”
打扫战场比追敌更耗时间,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堪堪结束。
“将军,天亮了。”
有人向岳少谦报告着战损。
岳少谦没有看向天空,反而看了眼在驴车上守了一夜的刘恪,紧绷着的脸上,肌肉难得稍微松弛:
“是啊,天亮了。”
“小心面瘫。”刘恪正好驾车过来,问道:“火把是谁准备的?”
“箫元常。”
岳少谦正色道:“箫元常能力不在于编史,反倒在调度辎重上颇有一手。”
“臣便令其备了些东西,本来是准备夜袭所用,不想今夜就有奇效。”
“不错,朕还道他只是个太史令,原来还有此等才能。”
刘恪点头,有岳少谦举荐,箫元常应该也是可用之人,这次一战,应该能归心。
再加上典褚,两个人才估计就能让君威涨上一大笔。
而一场大胜之后,人心归顺,朝堂稳定,增加的正统值也不会少,算得上收获颇丰,
忽然杨仲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一手拿着楠木棋盘,一手捧着一个木匣子,匣子里装着乞颜构削去翘辫的头。
刘恪见状下了驴车,先拿了棋盘,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这东西好用,比暗器都方便,杀必死。
就是想打中人比较难。
“看看,朕的天下,岂是他说那就能拿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收好棋盘。
杨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这棋盘本来就是人家,还是人老爹送的,东胡祖树,王庭古木啊!
“脑袋上没毛怪难看的,辱程序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