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墓碑!”
“埋葬了无数汉家忠骨!”
两句话,就让将士们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禁军仍有十万之数。
后来,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五万。
在这个大军死上一两成士卒,就容易士气低迷军溃逃的冷兵器时代,直直白白的损失五万人,可以知晓,汉军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刘恪清了清嗓子,有天命在,他忽悠能力有一手的:
“凌辱之恨,孝武帝心中有恨,朕心中亦有恨!”
“中原虽大,但朕的身后,就是最后一片汉地疆土,已经无路可退!”
“败了,就会亡国灭种!”
“即使希望渺茫,朕也要抛洒一腔热血,再战一场!”
三军将士们纷纷握紧了手中兵刃,一些情感丰富些的,还在颤抖。
怀念过去煽动情绪,审视现在鼓舞士气,最后就是展望未来许诺封赏画大饼。
这一套刘恪用的得心应手,于是来到了最终阶段,不过他没有画大饼。
“高祖皇帝没有给留侯许诺,孝武皇帝也没有给冠军侯许诺。”
“大汉的皇帝从来没有许诺过什么,朕也不会。”
“在这千军万马之前,先皇崩不过月余,朕仅弱冠之龄,少年天子。”
“兵仅五万,将不满十,粮不足日,城只一地。”
“朕更没有东西去许诺。”
都大斗改小斗了,士卒们都知道朝廷没几斤米粮,单纯的画大饼许下高官厚禄,根本没几个人信。
所以刘恪换了一种烙饼方式。
“朕只能身体力行。”
“大汉之士,皆为朕之手足,不论代价,不论会发生什么,从今以后,手足在哪,朕就在哪!”
说着,他就将身上的道袍一扯,道冠一扬。
“三军将士,都来看看,朕这身甲胄,可还合身?!”
不得不说,刘恪的成分有些复杂。
当的是大汉皇帝,穿的是道家青袍,喊的是佛教菩萨,衬的是军中甲胄。
不过这一手不分饼画饼,而是拉着人一起吃饼,确实能提士气。
“随朕出战,记好了,只有一个字,杀!”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刘恪也是懂得,八百御前侍卫死不起,那就得挺住,禁军有五万嘛,那就力开杀。
将士们真就吃这一套。
苦守城中四十天,从大斗吃到小斗,弹尽粮绝城破人亡的绝望,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希望,在这一刻汇聚到了一起。
粮草没得吃了,等到城破命也没了,大汉也要完,如果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敢杀上一场,那他们还有什么?
“杀!杀!”
“杀!”
岳少谦调动大军,本来还要留三千兵马守城,却被刘恪制止了。
刘恪眯着眼,回头往看似祥和一片的琼州城,用力探首望了望:
“倾巢而出,城中不要留一兵一卒。”
岳少谦怔了怔,不明所以,只是听令道:
“陛下说的是,我军本就兵少将寡,杀胡当用力。”
箫元常也跟着大军冲出去了,他武力值不高,但直觉告诉他,城内比城外危险。
城门前守着戏台,观察城中大汉禁军动向的一营东胡兵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唱戏的伶人突然没了,大汉的士卒突然气势如虹出城奔战。
而且
大营起火了??!
回望大营,揉了揉眼睛,他们很确定,万无一失的大营,火光冲天。
因而这一营兵马,也顾不上与汉军接战,疯了似的往大营赶。
他们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汉军都在城中不敢出战,大营却出了事。
难道真的是汉室先帝保佑,降下了一颗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