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他在哪?”
陈衣直截了当,反令谛听脸色微变“阁下思忖清楚了?罗酆山的底蕴,可不是区区一座酆都能够比拟的。”
“在哪?”
又重复了一遍。
谛听犹豫半晌,才伸手指了个方向“阁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贫僧卖个面子,找那鬼皇候补谈谈。”
他忽然有点担心陈衣逞匹夫之勇,把他牵扯出来。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陈衣身形一晃,后金光纵地,顷刻消失不见,谛听见状瞳孔微凝“上古失落神通…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
实际上,具体数字陈衣自己都说不清,浩如烟海!
…
酆都城。
三千八百里赤地,铁床镬汤刀山剑树,白骨筑京观而耸,疑冢作密林而立,中央府邸,罗烈盘膝,打坐静养。
那位罗酆山来的鬼皇候补则镇守城楼,为他护法。
突然。
远方见剑意冲天而起,白虹贯日,凛冽剑风伴凌厉剑气呼啸而至,无视护城阵法,掠过万鬼穹顶,直逼城楼。
“锵!”
城门被削平一角,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是为寻衅,那鬼皇候补皱眉撑开鬼目,循源展望“陈长庚…”
“唰!”
一步跨出至城外,陈衣横剑倚树,泰然自若,那鬼皇候补心中微惊,顿时打消直接动手的念头,转而客套道
“陈道友,久仰大名,不知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陈衣点了点下巴
“未请教?”
“罗夜,承蒙山主错爱,受封这一代罗酆山行走。”
搬后台,摆明着告诉陈衣,你要准备来闹事的,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罗酆山的报复你扛不扛得住。
陈衣自然不在意他的威胁,依旧面不改色“本座此行,只为向尊驾索求一物,尊驾交出,本座掉头就走。”
罗夜“哦”了一声
“何物?”
“不周功德伞。”
轰!
话音才落,罗烈面色陡然一沉,恐怖的煞气裹挟着阴森的鬼气弥漫炸开,故作姿态的道友也不叫了,阴翳道
“你找死?”
“哈。”
陈衣轻笑,一手挽剑负后,一掌向前递出
“请指教。”
既然谈不拢,那就做过一场先,不必废话。
“给我死来!”
怒吼震天。
罗夜眉心竖眼荡漾无尽森光,唤起血月凌空,磅礴血海自紫府涌出,蜿蜒而上,一座血舟横渡遍地白骨驶来。
“请君入舟,登我彼岸!”
诡异低语,仿佛星空下的绝唱,无孔不入。
“锵!”
陈衣不再辛苦压制自身剑意,这位几乎伫立在剑道尽头的年轻剑修甩腕,横剑,刺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纯粹剑意却并未往周遭天地肆意宣泄,反而倏然收敛欲指尖方寸,恍若一轮皎洁清月,被他以掌心人间托起。
与此同时。
云端上那座堪比山岳巍峨的血舟以及好似遮天蔽日的骇人血气,瞬如陆地蛟龙得见天上真龙,竟是自行退散。
来如决堤洪水,去如退停之潮。
反观陈衣那败又不杀的剑意却如血海生浮屠,此剑一出便是佛陀立金身,翻手镇血海,任你巨浪,不敢滔天!
血月熄灭。
罗夜满眼不可思议的盯着陈衣,艰难吐出几个字
“你…半步化神?”
未有作答。
俄顷。
他自己发现了什么,眼瞪的更大,像见了鬼一样“不对,你不是候补,你的气息…我明白了,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