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自发行为王秀娟虽觉心中有愧,但也无法阻拦,只是她担心有人借此牟利。
亲自来到孙木匠家门前一看,果然门里门外都有一堆百姓。
“大家先回去,你们在这拦着,我没法做干活,到时候谁也拿不到东西,还没登记的就过来登记一下,登记完了就回去等消息通知,起码也要等个三到五天,你们天天都过来围着我要,我都忙着接待你们,哪有时间干活?大家说是不是?”孙木匠好言好语的劝道。
“也对哈,咱们一堆人围在这儿人家活也干不了,我们更拿不到长生牌了。”
“算了算了,那咱们都回吧,反正我家是登记好了,大不了过几天再来问问。”
“走了走了,咱一堆人围在这,也是给人家找麻烦,他家只收三文钱,已经是让咱们占不少便宜。”
王秀娟站在拐角没靠近,百姓渐渐散去后才上前,以为又是来订长生牌的百姓,孙木匠头也没抬,“来来来,先去里面登记一下。”
见他说完,面前的人仍然没动,孙木匠忍不住抬头看去,发现是王秀娟惊呼道:“哎呀,是西西她奶啊,”一边迎着王秀娟进门,一边冲屋里道:“老婆子快上茶!西西她奶来了!”
只见里面同样发出一声苍老的妇人声音:“马上就来!”
王秀娟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是来问你件事。”
“啥事儿呀?西西她奶你问。”孙木匠接过他老妻端过来的茶水,亲自摆在王秀娟面前。
王秀娟无奈,人家都上茶了,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想问问这长生牌是咋回事儿,我也是今天听赖婆子提起才知道。”
孙木匠乐道:“你说这事啊?现在满城的木匠都在给你打长生牌呢!但他们更相信我,大部分人都来我这打,这还多亏了我是西西她奶你的同乡这个身份呢!”
“我听他们说这一个长生牌要三文钱?”长生牌其实就是一个木头雕刻上的姓名和一些简单的花纹,三文钱倒也实惠。
孙木匠点头,坐在另一旁,“对,那些要的着急的就三文钱,不着急的就不要钱,不过得等我把这些花钱买的的做完。其实一开始是没想收钱的,只是后来,订长生牌的人越来越多,我总不能专门给他们忙活,然后不干自家的事,这也不现实是不是?”
“所以我就琢磨出了这个办法,那些要是不着急的,我就慢慢做,什么时候做好,他们什么时候就可以来拿。”
王秀娟听完暗自点头,孙木匠只收三文钱,其实就收了个成本费,木头要不了多少钱,但这么多木头加起来,再加上他们又住在城中,运输木头的话费也是花销。
再加上孙木匠的手工费,加起来真只是个成本费。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了解这事,你做得很好,这事绝不能拿来赚钱,知道吗?”王秀娟提醒道。
看得出来好多来找孙木匠打长生牌的人都是冲着王秀娟同乡的名头,若是孙木匠以此谋利,败坏的就是王秀娟的名声。
“放心吧西西她奶,我现在顶多就是赚个成本,咱们自己人你还信不过吗?”孙木匠保证道。
王秀娟微笑道:“我不是信不过,只是怕你们不晓得事情的轻重。”
……
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没少听人说起自己的名字。
神医之名,在瘟疫之后直接扣在了王秀娟头上。
说实话,如今城中百姓可能有不知道常渊名字的人,但绝不会有不知道王秀娟的名字的人。
王秀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心里有些没底,逛了一会儿没了心思,想着等宁长荣回家后与他商量。
……
饭后,一家人又到屋子里聊天,王秀娟便说起了长生牌的事情。
“你说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王秀娟问道。
宁长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娘,要是换了个人,换了个原因被百姓这么崇拜的话,可能还真会出事,但是是您的话,我保证一点事儿也没有。”
就连宁清西都有些好奇,问,“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长荣不紧不慢的解释,“你们想想,娘,你是因为医术高明,才被百姓认可,又不是因为什么德才之类的东西,可能会影响到常渊的威望。”
“还有,娘,你都多大年纪了?又是个妇人,又是身处这礼教森严的古代,一个老妇人,就算再被百姓崇拜又怎么样,能对当权者产生什么动摇吗?”
“所以啊,娘你就放心吧,不仅没事,这还可能成为你的护身符呢!”
宁长荣开着玩笑,“说不准以后咱们在这里混不下去都能靠着您这神医的名头,在其他地方混得风生水起。”
“这古代缺医少药,医术传承又断层,您这神医名头可是从瘟疫里面闯荡出来的,含金量十足,到了哪里谁不把您奉为座上宾?有了这不就相当于多了一条保命的底牌吗?谁见了您都得客客气气的!”
王秀娟笑骂:“说什么呢?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现在好好的,混不下去了的话,要么就是常渊倒台,要么就是常渊对他们起了杀心,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被宁长荣这么一说,王秀娟心里也踏实了。
“神医不神医的,这名头我也担不起,只要不会影响到咱们一家人的日子就好。”
宁清西笑道:“我奶都混成神医了!奶!你抓紧再研究研究这古代的的草药,争取把我脑子里面的那些方子都复原!这样人家叫你神医的时候也不会心虚了。”
王秀娟笑着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宁清西的额头,“还会调侃你奶了,”她语气一顿,收回动作,“不过这事,西西说的不错,西医再好用,咱们也还原不了,还不如多研究研究这地方的草药,争取把西西脑海中那些常用的药方都给还原,省得到时候需要用的时候要抓瞎,咱有这条件,就不能浪费。”
宁长荣换了换交叠的腿,喝了一口茶润润嗑瓜子磕的有些干的嘴巴。
“这事可以整,关键时候那药方就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