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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
时隔数日,陈醒又见萧元漪。
在大牢里待了几日,萧元漪的精气神消减许多,陈醒清楚,这里面,一部分是先前提心吊胆,损耗心力,一部分是因为程府现状,举步维艰,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曾经生死与共的程始在牢中将她招供,心寒所致。
这一边。
萧元漪见着陈醒,提神不少:“元漪正要派武婢去寻恩公,程家此次能得以脱难,多赖恩公相助。”
“萧将军言重。”
“在下能力微末,程家此番无恙,是赖陛下仁慈、群臣公允,是程家清者自清。”
陈醒不居功。
但萧元漪心底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领着陈醒进了正厅之后,当时就抱拳下拜:“恩公大恩,程家没齿难忘!”
“萧将军快快请起!”
陈醒忙将萧元漪扶起。
随后二人落座。
陈醒询问:“程校尉及府中家眷可还安好?”
“君姑受了些惊吓,夫君伤势不重,休养几日就好。”
萧元漪粗略说了一下府中情形。
“那便好。”
陈醒点点头,随即奔向主题:“在下此来,一是探望贵府情形,二来,是为少商。”
“对了!”
“少商!”
萧元漪这时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儿,正在深山老林中避祸。此时程府脱难,是时候该将女儿接回来。
“劳烦恩公告知地点,我这就派人去将嫋嫋接回。”
萧元漪冲陈醒抱拳。
陈醒笑道:“深山老林,说不真切,就由在下带路吧。少商在山中必定忧虑家中,我看宜早不宜迟,不如今日就启程。”
“有劳恩公!”
萧元漪再拜,感激涕零!
……
原武县。
深山,茅屋。
一晃已是腊月二十。
天寒地冻,雪花飘零。
程少商仍在搓磨桌椅板凳,莲房在旁帮忙,阿妙劈柴砍柴。
唯有蒋南孙,坐在门口,怔怔发愣。
她已经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在寒风中依旧冰冷,缩着身子,不知在想什么。再看她腿脚,缠着粗布,绑了木板,似是骨折。脸上、手上也有划痕。
堂堂都市丽人,端的落魄。
穿越已有六七日,蒋南孙前后经过震惊、发疯、逃跑,最终在阿妙的押送下,去了原武县县城外看了半晌,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山路难走。
从县城回来时,一个不慎,滚下山坡,蒋南孙的腿摔着,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能枯坐,还要指望程少商三人养活自己。
呜呜呜~
寒风呼啸。
蒋南孙抱紧自己,回过神来。
“南孙,过来烤火。”
她抬头,见阿妙升起火堆,程少商、莲房主仆已经凑过去,嘶嘶哈哈的取暖。她拄着简易拐杖,也走过去。
实在太冷。
但是。
还没等她走到跟前,就听林中一声唿哨,阿妙、程少商、莲房猛地起身,都一喜:“公子(二哥、二郎)回来了!”
二哥!
二郎!
陈公子!
蒋南孙这几日也曾听闻阿妙三女聊到这人,但不知名讳,不知根底。这时终于归来,终于可以瞧见,蒋南孙眨眨眼,心下好奇,也往林中看去。
但下一刻却两眼一瞪——
“章安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