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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复杂的看了一眼妻女,说道,“明日我在朝会宣布你们母女归来,梓童,明日你就搬回立政殿,平阳你是在宫里还是回霍国公府?”
“不妥,父皇,我和母后大约半月之后就要回返仙界,搬来搬去甚是麻烦。”李秀宁说道,“我和母后回归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渊一时间不知道李秀宁打什么算盘,大张旗鼓的出行卤簿,似乎是在昭告天下,如今却要低调行事,难道神仙行事就是这么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么?
其实李秀宁想的很简单,回霍国公府也就是柴绍府邸干什么?想起柴令武那个熊孩子,李秀宁就一阵头痛,自己才十六岁好伐,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妈,心里阴影面积太大。
“半月之后就要回返么?”李渊说道,“曾言仙人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平阳此言为真否?”
李秀宁顿时头大,忽悠李渊的话还需要再加点料,当皇帝的确实不好糊弄。
就见李淳风上前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容禀,鸡犬升天的典故是我道教许逊许天师飞升之时的景象,多为乡民口口相传,也许做不得真。”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李秀宁说道,窦妈眼里立刻露出一丝意外,在李渊眼中就是确定的信号,不仅是李渊,就连李淳风也竖起了耳朵,眼中流出向往之色。
却不料李秀宁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与母后神位低微,兼之死后封神,此次更是冒着被天规处置的风险下界,若是带人上去,不但自身难保,还会连累我李唐国运。”
李渊和李淳风眼中失落之色溢于言表,窦妈看着李秀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憋住,看着就是极为难受的样子。
李渊看着眼中,心里却翻起了波涛,从窦氏的反应来看,李秀宁说的应该不假,不然窦氏也不会是这种难受的表情,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父皇也不必心忧,父皇平顶乱世,乃是无量功德,若是散尽这一身龙气,也未必没有封神的可能。”李秀宁悠悠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信你不上钩,“到时,自可登临神界与我等相会。”
李渊沉默不语,看了一眼窦氏和李秀宁,说道,“平阳你曾与朕言,你与梓潼下界是为我大唐安稳江山永固,又说我大唐面临危机,但是朕当时心烦意乱,未曾细细揣摩,今日你能否给朕讲清楚明白。”
李秀宁正待开口,却听窦氏说道,“你们谈你们的,我却是有些闷了,想出去走走。”
李秀宁有些诧异,窦妈这是怎么了?李渊却是点点头,说道,“梓潼可去御花园走走,李淳风,你去陪同皇后殿下,不要让人扰了皇后清净,挑几个机灵一点的宫人随行伺候。”
李淳风一脸喜色,对着李渊行了一礼,说道,“臣遵旨。”
窦妈对着李渊点点头,径自走出大殿。
“你母后一如当年,每逢家国大事,总是避嫌,但每当我遇事不决之时,你母后又是一语中的。”李渊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父皇,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伉俪情深的戏码,你自己算算,自母后殡天,你给我添了多少弟弟妹妹?”李秀宁说道,“母后不搭理你,你自己还不知道原因么?”
李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朕也是为了国本,我李唐皇室开枝散叶,这江山社稷才能永固不失。”
“国本?这国本是我们几个打下来的,您要是注重国本,何至于毗沙门和老二如今势如水火?”李秀宁悠悠一叹,“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数日后,突厥入侵,太白经天,父皇听信三胡的话,为了平衡,会将一众天策府将领划拨三胡统领,出征突厥。”
“朕会如此打算?”李渊思索片刻,李世民的功劳风头其实已经压过李建成,自己或许真的会这么做。
李秀宁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再三日,太白经天,接着三日,太白再次经天,太史令傅奕秘奏,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傅奕可恨,挑拨天家父子之情。”李渊说道,“朕必然不信。”
李秀宁叹了一口气,“父皇啊,你信不信不重要,但是你会不会将这份密折交给老二看?以示你皇恩浩荡,并对老二推心置腹呢?”
不等李渊回答,李秀宁又说,“你觉得老二会怎么想?我要是老二就要自证清白,或者祸水东引。”
李渊沉默不语,李秀宁走了两步,说道,“这宫中有人总是喜欢与外界勾勾搭搭,借机想要有个从龙之功,以保自身的荣华富贵。”
李渊觉得李秀宁意有所指,但是具体指什么,自己毫无头绪。
“这些事情都是要即将发生的,自证清白难啊,毕竟老二手下的天策府都不是省油的灯,哦,对了,父皇是不是要因为后宫哭诉和毗沙门三胡的建议,斥逐了天策府的房玄龄和杜如晦?”
李渊点头,“天策府谋士目中无人,皇亲国戚怨言颇多。”
“呵呵,父皇,你要是真的调查一番就知道尹阿鼠是个什么货色了,一个皇亲国戚敢把天策府谋士拉下马,还打断一根手指,这是谁目中无人?”李秀宁笑了,笑容里有些讥讽,“市井之间,天策府和尹阿鼠谁的名声更好一些?”
李渊皱眉,“秦王天策府众人一向眼高于顶,毗沙门和三胡常言,天策府众人听调不听宣,时常阳奉阴违。”
“毗沙门和三胡说的,父皇,你给老二的天策上将有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力?”李秀宁反问道,“那么天策府众将是谁的幕僚臣子?毗沙门和三胡有什么权力指挥?父皇你也是带过兵的人,以毗沙门和三胡的能力能压服天策府那些人么?”
“毗沙门是太子,太子是君,秦王是臣,君为臣纲,怎么就不能指挥天策府的人了?”李渊皱眉道,“这不是目无尊上,这是什么?”
李秀宁摇摇头,“理是这么一个理,父皇,您不清楚么?天策府众人的权柄荣耀皆系于老二一身,而且老二手握的权柄已经脱离了一个正常王爷的范畴,难免底下人心浮动,产生不该产生的想法。”
“再说毗沙门和三胡,毗沙门当个守成之君足以,但是我大唐内忧外患,非是大魄力大能力大毅力者不能固我江山。”李秀宁说道,“父皇啊,依照女儿的看法,老二比毗沙门更适合当这个太子。”
“住口,天下大事岂是你一女子所知。”李渊怒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朕虽老,但是不糊涂,你一向与老二亲厚,但是毗沙门也是你的至亲兄弟,你如此偏袒,却是失了你的身份。”
“父皇的这句话,蒲州城上前隋鹰击郎将尧君素亦曾说过,随后就一箭射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父皇是要效仿尧君素么?”李秀宁说道。
李渊哼了一声,“今日你与朕话不投机,就到这里了。”
言毕拂袖而去,走出大殿之前,脚步一顿,说道,“晚些时候,让太子妃和秦王妃入宫侍奉皇后。”
李秀宁看着李渊的背影,笑了,瞌睡的枕头来了,必然是李渊的有意为之,就是不知道李渊想干什么,不过不打紧,自己现在对于完成副本已经有了一半把握。
李秀宁有点期待两个观音之间的碰撞,太子妃叫郑观音,秦王妃长孙无垢小名叫观音婢,有意思,观音婢大战观音的戏码,不就是李二跟李建成的斗法?
好玩,太好玩了。
这两个妯娌的争斗,再加上婆媳,姑嫂,宅斗大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