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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秀宁刚刚洗漱完,就见保姆许氏来门前说道,“国公爷催促着小姐去厢房那边。”
李秀宁有些无精打采。这就是唐朝版的相亲吗?只是让老娘看一眼吗?
还是后世好啊,自己就能跟柴绍找个地方,当面锣,对面鼓,详细的谈一谈,说一说。行或不行,都是老娘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只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想瞄一眼这个柴绍到底长什么样子,就跟做贼似的。
也是窦妈开明一点,否则根本就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见,像父亲李渊一样,直接把自己嫁出去了事。
李秀宁有些郁闷的跟着许氏来到厢房的客厅。
李渊看了一眼李秀宁,示意李秀宁躲到屏风之后,眼中却是有藏不住的笑意。
整这么高兴干什么?好像是你要出嫁一样。李秀宁心中不由编排着李渊。
等李秀宁来到屏风之后,却看见贼眉鼠眼的李建成,憋着一脸坏笑,看着自己。
“皮痒了不是?”李秀宁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建成,“你在此处是要看我的笑话吗?出去!”
李建成急忙弯腰讨饶,“这不是看阿姊的笑话,父亲大人说这柴绍乃是难得一见的俊彦,所以母亲提议让我也见识一番。”
李秀宁岂不知道李建成心中的盘算,要见识一下,何必躲在屏风之后?他李建成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看自己的反应罢了。
李秀宁伸出手就要去抓李建成的耳朵,李建成往后一退,躲了过去,李秀宁欺身而上,正准备好好的收拾一下这臭小子,却听有下人来报,说是柴公子已到到厅外。
李秀宁熄了打闹的心思,透过屏风看去,就见那柴绍生长得的确实好看。
眉飘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胆悬,齿如贝列。清清爽爽,冰心玉骨,器宇轩昂,龙行虎步。
李渊要待柴绍以宾宾顾客之礼,这柴绍再三谦让,不肯受。
于是两人就依了师生之礼坐了下来,李渊问到柴绍家世,柴绍回答也算得体。
两人又继续开始拉了拉家常,说了些长安城和太原城的事情,看起来这柴绍也不算是拉不出台面的,说起话来声音温和有力,越说李秀宁就觉得李渊看起来越来越满意,那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一旁端坐的窦妈,脸上甚至都露出了姨母笑,大约是用了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觉得非常满意。
李秀宁看到李渊和窦妈脸上的表情,心中暗道,这是要坏菜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窦妈又问了些问题,柴绍一一回答,窦妈脸上的笑,似乎就没有停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柴绍起身告辞,李渊和窦妈笑着点头。
目送柴绍出了厢房,窦妈笑吟吟的对着屏风之后的姐弟说道,“出来吧,人走了。”
李秀宁和李建成刚从屏风之后走出,就见李渊对着窦妈说道,“你看这门亲事可行?这柴嗣昌倒也算是一时之选。”
窦妈脸上的姨母笑似乎还没有散去,点点头说道,“甚好,甚好,你倒是给女儿找一个好人家。”
李渊转头对着李秀宁说道,“女儿啊,你可满意?”
不等李秀宁说话,李建成便笑道,“许是阿姊害羞了,这柴绍生的相貌堂堂,看起来也是个识趣的人物,做姐夫再合适不过了。”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李秀宁对着李建成呵斥道。
李建成一脸的贱笑,“阿耶阿娘,阿姊这是害羞了。”
“毗沙门,你若再多说一句,阿姊今日必然打的你明日下不了地。”李秀宁怒道,这一幕看在李渊和窦妈的眼里,就是小女儿家的羞涩作祟。
就听李渊说道,“如果是女儿没有意见,这亲事便这么定下来。明日里,我便寻方丈与这柴绍商议下聘之事,这永福寺却是我李渊的福地,得二子,又得一上好佳婿,到时还是得给这永福寺再开缘簿,重塑大殿金身。”
窦妈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我瞧着柴绍也不是个浪荡公子,倒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更难得一身真罡内敛,在四境中也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李渊笑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昨日见这柴绍舞剑,颇有章法,进退之间,真罡四溢,要真的打起来,兴许我也不是对手。”
李秀宁心中大急,不由脱口而出,说道,“阿耶阿娘,女儿还不想嫁。”
李渊夫妇原本微笑的脸此时却僵硬下来。
“说哪里的胡话,这等俊彦你都看不上吗?”窦妈眼见李渊的脸已经拉了下来,急急忙忙圆场说道。
李秀宁还准备说什么,就见窦妈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自己好好说话,不要触了李渊的霉头。
“你去好好想想,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和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窦妈走过来,拉起李秀宁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不要辜负了一桩天定的良缘。”
李秀宁见状只能不再说话,只能对着李渊和窦妈行了一个万福,转身离开厢房。
李建成鬼鬼祟祟的跟着李秀宁一起出了厢房。
李渊看着姐弟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对着窦妈说道,“秀宁已到及笄之龄,若是再不许个人家,到时候总是会有些风言风语,要是有人借着秀宁不嫁的事情生出事端,针对我唐国公府,却是不好收场。”
“你的心思我明白,这时节也是多事之秋,陛下误信谗言,对于李姓大臣杀得杀,贬的贬,加之太子本就厌恶于你,到时候借着官媒之手,将秀宁许配给对头,依照秀宁刚烈的性子,到时候还要闹出天大的祸端来。”窦妈悠悠一叹,“李阿婆,你说要是秀宁真的不愿意嫁给柴绍怎么办?”
“此事由不得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人伦至理,让她见过柴绍已经是违背礼仪,她要是再忤逆于你我,我李氏一门还没有出过如此不肖之人。”李渊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你说,我躲到晋阳,能不能避开这风雨旋涡?”
窦妈笑了,心中却道,总是要做皇帝的人物,如今却是连一丝皇帝的气度都没有,也是,他不知世尊演法之事,怎会知晓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
“女儿这里,我再劝说一番,秀宁总是识大体,知进退的,再说这柴嗣昌我看着真真是不错,李阿婆,你倒是干了一件好事。”窦妈说道。
“我堂堂唐国公自有一双识人的慧眼,料想这柴绍也不是池中之物。”
看着臭屁的李渊,窦妈抿嘴一笑,眼神变得莫名锐利,李阿婆,既然知道你要夺了这天下,我就帮你,也算是解我舅氏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