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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永福寺其他人之间的心思各异,李秀宁如今却是已经进了长安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
就说这李秀宁是如何假扮许氏出逃的,原是因为到达四境之后,纯阴之体修行法中有一篇名为炼骨易筋术的异术,本是用来继续练体的,但是配合真罡,可控制身骨骼肌肉,用于改换自己的容貌,最是方便不过,是杀人放火行走江湖必备之神技。
此时的李秀宁从外表看就是一十七八的世家公子,容貌与李建成又九分相似,剑眉朗目,一袭锦衣,手持一柄折扇,风流倜傥,端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此时的李秀宁正倚在客栈的二楼走廊上,轻巧摆动着手中的折扇,心中再寻思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原本的计划是一路向东,过黄河,去潞州寻找秦叔宝,但是算了算时间,自己赶过去正是秦琼落魄时候,极大的概率会遇见单雄信,老爹杀了单雄忠,万一自己身份暴露,麻烦就大了。
说不定和秦琼没拉上关系最后还惹了一身骚,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难受了。
所以自己要卡一个时间点,才能切入到秦琼的身边,尽量减少和单雄信的接触,其实秦琼发配北平府,半路遇上倒是一段善缘,尤其在北平府,还有俏罗成,都是隋唐演义的风流人物。
但是东岳庙有魏玄成,魏征啊。虽说在副本世界,这魏征表现一般,但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点不一样,神神鬼鬼的不少,要是真的和西游一样,来个魏征斩龙,就只能喊老铁666了。
不结个善缘,真的说不过去。现在天下还没有大乱,直接扯旗子造反不可能,只能到处结善缘,等时机到了,再振臂一呼,好似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权当是体验隋唐演义生活了。
从这里到潞州,赶路要大半个月,倒是不着急现在出发,在长安城里先待一段时间,避一避李渊寻找自己的风头。
李秀宁不断思索着,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眼睛却是看见楼下一个甚是熟悉的身影。
李道宗?!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鼻子也太灵敏了吧?李秀宁顿时想溜,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就是站在窦妈面前,她都不一定认得出自己,何况一个李道宗?
这纯阴之体武道修行法的炼体异术,效果直逼前世高丽整容,百越变性,脚盆化妆,天朝自拍的的效果,亲妈都不会认出来,何况大大咧咧的李道宗。
就见李道宗进了客栈,问起掌柜,可是有一二八少女入住客栈,掌柜不住摇头,这世道,谁人听过一二八少女独自一人入住客栈,若是遇见心怀鬼胎之人,青楼妓院都是好的,转手卖给修炼邪道之术的妖人,顷刻间,许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来。
李道宗鹰一般的眼神在客栈之中巡视起来,然后目光就盯在了李秀宁身上,心里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俏公子,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在身,必然要去结识一番。看这装扮,不是个世家公子,便是个官宦二代,一人独自倚阑干,风华顷刻盖人间。
李秀宁看见李道宗看向自己,心底却是不由一紧,难道自己暴露了?却是见到李道宗对着自己一笑,难以掩盖心中的欣赏之意,李秀宁也对着李道宗微微含笑示意。
就在这时,客栈之外传来一声大笑,说道,“却是不想在这里遇到哥哥,不是听闻哥哥随着唐国公前去太原了吗?”
李道宗转过身,就见一穿着羊皮的大汉的笑着从客栈外走了进来。
李道宗对着来人大笑,张开双臂就报了上去,“何家兄弟,几日不见却是想煞哥哥了。”
两人雄壮的身躯撞在了一起,一个拥抱之后,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后辈。
李秀宁惊奇的不是李道宗和这进来的羊皮大汉,而是羊皮大汉身后跟着的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子。
何潘礼,淦,是你这个二货?
还没细细思索这其中的关窍,就听羊皮大汉说道,“这唐国公一走,我老何在这长安之中却是举步维艰,今日哥哥若是迟来一些,可能就见不到我们兄弟了。”
李道宗和羊皮大汉找了一张桌子,又吩咐掌柜的弄了些酒菜,三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
羊皮大汉说道,“我何潘仁在长安营生多受国公爷和老哥你的照顾,如今你们离去,我老何也打算回鄠县司竹园,这长安虽好,非是吾乡,这些年钱财也是赚够了。”
就听李道宗说道,“这长安城你的产业和基业就这么丢了?”
羊皮大汉何潘仁说道,“不丢了又能如何?前几日,宇文家的公子看上了我的几间铺子,我老何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被官府查抄。”
“欺人太甚,你没有说这些铺子有唐国公的份子?”李道宗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简直无法无天。”
“国公爷若在,岂有如此多的乌烟瘴气之事?但是国公爷业已离开长安,鞭长莫及,这朝中李姓大臣,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国公爷能保一家老小也是圣人顾忌皇后的面子了。”何潘仁一声长叹,“原以为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做生意,也是一样。”
李道宗顿时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拿起桌上的碗,猛地灌了一口。
李秀宁凭借着自己四境之后的耳清目明,听得两人对话,心下却是了然,算是解决一桩悬案。
李渊晋阳起兵,李秀宁派马三宝游说何潘仁,何潘仁手握重兵,居然答应和李神通,李秀宁合兵一处进攻鄠县,并将其攻克,形成声势浩大的娘子军,构成大唐军队的班底。
这何潘仁就是李渊的人!后世俗称的白手套,老爹看起来也不是吃干饭的么,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大隋国公,没有点底牌和班底怎么行?
就见何潘仁继续说道,“今日这宇文家的公子更是变本加厉,要我将长安城的产业部转入他的名下,不然就让我尝一尝这牢狱之灾。”
“你待如何?”李道宗说道,“唐公还未走远,若是需要,我立刻快马赶回告知唐公,来帮兄弟一把。”
何潘仁嘴角撇起一丝苦笑,“这宇文家的公子是太子府上的行走,再说,唐公若是回长安,必然会被圣上问罪,我老何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李道宗眉头一扬,“兄弟到底有何打算?”
“仅仅是些店铺勾栏瓦肆,金银细软已经收拾妥当,伙计杂役都已遣散,今晚我就回鄠县。”何潘仁说道,“临了一把大火,给他留一片白地。”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国公再回长安,必然与他们清算。”李道宗说道,拿起碗和何潘仁一饮而尽。
这时,客栈外传来一阵喧哗,就听有人大笑着说道,“何潘仁你个下贱的商贾,居然敢摆本公子一道,今日必然让你知道什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