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捅了捅雷,站起身指挥涌进来的法警维持秩序。十分钟后,现场恢复正常,只剩下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的呻吟声。
行凶者泼出的不是芥子气,也不是橙剂,而是一瓶液体排泄物。布鲁克林让一名法警带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去卫生间清理,面不改色地继续主持入籍仪式。
有了行凶者的破坏,神圣的入籍仪式失去了神圣的味道,顺从布鲁克林的心意,匆匆结束。
布鲁克林机械地宣读着联邦公民的权利与义务,带领他们宣誓,然后给每个人颁发入籍证书。
当轮到拉姆比扎尹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警察赶到了。当轮到金在钟时,警笛声已经消失,行凶者被带走了。
部入籍证书派发完毕,今天起,正式与过去告别,加入联邦的新联邦公民们与家人朋友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议着去哪里庆祝,布鲁克林则被媒体围了起来。
布鲁克林在赛德雷克桉上的判决热度还没过去,又遇上今天这档子事,自然成为了媒体的宠儿。
“布鲁克林法官,你会考虑起诉那名行凶者吗?”布鲁克林摇摇头。
“他不是冲我来的。”
“可他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入籍仪式。”记者提醒道。
“他们手里拿的什么?”布鲁克林指着一名抱着入籍证书兴奋得蹦跳着庆祝的人问道。
“入籍证书。”记者看了一眼
“证明他们联邦公民身份的证书。”
“他没能成功。”布鲁克林点着头说道。
“您对移民怎么看?”另一名记者挤开连续提了两个问题的记者问道。
“我用眼睛看。”布鲁克林指指自己的双眼。这个回答令记者满脸错愕。
“您赞同那名行凶者的主张吗?”趁着他错愕的功夫,旁边的记者把他挤开,递上来话筒问道。
“什么主张?”
“尽管他的行为有些激烈,但不可否认他是一名爱国者。”这位记者组织着语言说道
“他对移民过多,给联邦带来更多问题的主张。您赞同吗?”
“他说了这么多?”布鲁克林诧异地问道
“抱歉,当时现场比较混乱,我没听见。原来他说了这么多。”记者哑然。
“您对总统先生建立的边境墙怎么看?”a的记者趁机问道。布鲁克林停下收拾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提问者。
很凑巧,a的记者又是露西。露西的业务水平很高,至少比问他政治主张的那位高出十个问他对移民怎么看的记者。
“抱歉,我没有生活在边境墙附近的经验,也没有看见边境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布鲁克林想了想,语气恢复了正常。
他跟a有诸多合作,很可能未来还会有更多合作,面对a的人,他总是要区别对待一下的。
而且露西也值得他区别对待。她不像其他记者,采访他这么久了,竟然连他最讨厌别人问他‘……怎么看’这种白痴问题都不知道。
什么都要问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他用眼睛看呗。
“您会对他们表示感谢吗?”被露西挤开的记者又挤了回来,问道。布鲁克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指的是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
于是布鲁克林奇怪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感谢他们?”
“他们表现的很英勇。在发现危险后挺身而出,帮您挡住了行凶者的袭击。”记者说道
“这是他们已经准备好成为联邦公民的表现,难道不值得表扬吗?”布鲁克林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开口道
“如果被泼了一脸尿液就满地打滚,哀嚎得斯塔滕岛上的自由女神像都能听到,也叫英勇的话,他们的确很英勇。”
“但行凶者袭击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另外,在发生袭击时,保护我的是我们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而不是他们。”
“我也不提倡自不量力的挺身而出,跟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见义勇为。那可能不仅不会让事态变好,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使得事态更加严重。”
“您认为他们挺身而出是错误的?”记者兴奋的问道。
“你中学的语言老师是谁?”布鲁克林看了一眼莫名兴奋的记者,问道。
“阿黛尔女士。我的中学语言老师是阿黛尔女士,这有什么关系吗?”记者不明所以地答道。
“阿黛尔女士的课你一定没有好好听。”布鲁克林一本正经地说道
“否则你的理解能力为什么会这么差呢?”
“而且我发现不少记者跟你都是同学。他们都不喜欢好好听阿黛尔女士讲课。”布鲁克林接着说道
“你们的理解能力真的堪忧。应该重新回到学校好好上完语言课。”
“如果他们起诉行凶者,您会受理吗?”理解能力堪忧的记者被布鲁克林嘲讽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趁着这个机会,后面的记者提问道。
“可能不会。”布鲁克林想了想道
“因为我是目击者,可能会被申请成为证人。而不是法官。”
“另外我更擅长刑事桉件,向别人泼尿显然还构不成伤害,不会被归类为刑事桉件。所以……”布鲁克林耸耸肩
“即便我不是目击者,它大概率也不会出现在我的法庭上。”回答完这个问题,布鲁克林已经收拾完毕,他将联邦法典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提着装有入籍人员名单的文件袋,身后跟着雷跟鲍勃。
一如他来时那样。
“好了,我还有三场庭审要开。今天的时间很宝贵。”布鲁克林说着,分开人群,离开了现场。
记者们对着布鲁克林的背影拍了几张照片,又朝着拉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围了上去。
两位被泼了一脸尿液的当事人看上去有些狼狈,却并没有避开记者的采访。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分开左右,占据现场的两个角落。开始热情的回答着每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