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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肯尼迪与伯克·福斯曼谁也无法说服谁,正僵持不下之际,桌上的电话响起。
布鲁克林加入战团。布鲁克林不是来跟伯克吵架的。在从温士顿那里确认伯克在诓骗自己后,布鲁克林想了很多,但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打电话跟伯克进行沟通。
他没想到,自己准备心平气和地进行沟通,结果打过来之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吵架。
布鲁克林此前对伯克有过诸多猜测与怀疑,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伯克跟安东尼之间的关系竟然会恶劣至此,并且源头还是他!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口水仗阶段后,电话吵架迅速发展成视频吵架。布鲁克林找了间小休息室,像上次开会那样,房门一关,笔记本屏幕一抬,开机键一按,整个不到十平米的小休息室内顿时回荡起风扇的嗡嗡声。
波士顿那边,伯克的办公室里。伯克衣着考究,鬓角处微微发白,皮肤紧致,仅仅眼角等处有细微的皱纹,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不过这位成熟男性此时正双手撑桌,气势汹汹地瞪着眼前的银色超薄笔记本。
在他对面,一个身穿休闲服装的老头儿正抱着笔记本,瞪大眼睛盯着摄像头。
“我浪费了几十年的时间,不可能再继续等待下去。”伯克盯着笔记本屏幕说道。
安东尼哼了一声
“这几十年还要怪在约翰头上吗?换成是你,哈佛说不定早就被你拆了。别演了,伯克·福斯曼,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也只适合躲在背后打你的小算盘。”
“你的小算盘我在夏威夷岛教我孙子冲浪时都听得见。”
“我知道,在你们心中,约翰是伟大的,是光明的,是不可玷污的,只有约翰是对哈佛满怀热诚,只有约翰配得上哈佛,我就只配躲在阴沟里。”伯克冷笑着说道
“既然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那还开这次会干什么?”
“我们固执?是你不肯改变,固执己见!”安东尼·肯尼迪大声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伯克一副‘你随意’的态度。这彻底惹火了安东尼。
安东尼冲着伯克破口大骂,吐沫横飞。布鲁克林好不容易登录到会议室,听到的就是老头儿那频率极高,信息量极大的花式骂人。
安东尼骂伯克的词汇极其粗鲁,f开头的单词都是文雅的,其中还夹杂着大量各州的方言,听得布鲁克林一阵目瞪口呆。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上方的房间号,怀疑自己误打误撞地进了某个流浪汉会议室。
很难想象,一向表现的事不关己的安东尼·肯尼迪竟然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
更难以想象的是,一向云澹风轻的伯克竟然有眼珠子赤红,呼吸逐渐粗重的时候。
布鲁克林很怀疑如果继续任由安东尼辱骂下去,伯克会毫不犹豫地起身给老头儿一拳头。
毕竟他俩可是面对面坐着的。
“咳咳……”布鲁克林咳嗽了一声。安东尼毫不理会,从德州口音转为苏格兰口音,并搭配上当地的脏话。
“安东尼。”布鲁克林叫了一声。安东尼停顿了一下,苏格兰口音转为英伦腔。
“安东尼,好了,别骂了。”布鲁克林无奈的提高声音
“就算你换成梵语他也听不懂。”安东尼抹了一把嘴巴,又摸摸雪白的胡子,哼哼两声,总算住嘴了。
“听见了吗?他就是条疯狗!”伯克突然开口
“一条躲起来的老疯狗,见谁都要咬一口。”这句话的杀伤力无疑是报表的。
眼看着安东尼脸涨的通红,鼻孔开始扩大,颌下的胡须都要炸起来了,布鲁克林赶紧‘端水’。
“伯克,你怎么能这么说安东尼先生呢?”
“我们是来讨论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伯克冷笑一声,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布鲁克林
“你是在找平衡吗?”
“我……”布鲁克林目瞪口呆。他看了看右下角的时间,又看了看屏幕上的两人。
没错啊。白天。安东尼·肯尼迪。伯克·福斯曼。这是被疯狗咬了吗?
逮谁咬谁?你们的风度呢?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如果不涉及我,也不关我的事。我打电话过去本来也没打算插手你们之间的矛盾。等解决完我的问题,你们可以出去打一架,一决雌雄。”错愕之后,布鲁克林沉下脸来说道
“哪怕你们拿着枪互射也不关我的事,我甚至可以承诺不帮你们报警跟呼叫救护车。”
“所以,别把你们从对方身上受的气撒在我身上。”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讨论问题了吗?”见两人不开口,布鲁克林道
“伯克·福斯曼,我问过温士顿了,共和党内根本没有你所说的暗示,也许我们的确是小白鼠,但温士顿没有隐瞒消息。所以,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他能有什么目的?从几十年前开始他就善于这些阴谋诡计,看不惯别人过得好呗。”安东尼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他跟两个老友离心离德,看见你有好友心生嫉妒了呗。”
“安东尼先生,这不像是您应有的水平与风度。”布鲁克林道。安东尼沉默片刻,冷笑出声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不等布鲁克林回答,他就自己给出了答桉
“他要拆了哈佛。谁跟他有不同意见,他就把谁赶走。”
“他当自己是哈佛的帝王,要成为哈佛的独裁者呢。”
“我赶走的都是对哈佛毫无贡献的人,没了他们,哈佛才能轻装上阵,走得更远。”伯克认真地说道。
“是对哈佛没贡献,还是对你没贡献?”安东尼讥讽的问道。两人随后又吵起来了。
布鲁克林默默地听了一会儿,敲响话筒打断两人的争吵。其实不论是安东尼还是伯克,平日里都是绅士,举止优雅,说话得体,但在涉及到利益,尤其是切身利益,又尤其是关键性的,你死我活的切身利益时,优雅的绅士外套就会被脱下,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其实跟流浪汉没什么两样。流浪汉会为了一美元而骂街,因为一顿晚饭,一个住处而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也会。
只不过能让他们脱掉外套的东西价值更高而已。对哈佛的话语权与未来的走向就是那个价值更高的东西。
谁在接下来的争夺中落败,谁可能就会露宿街头,冻死在寒风中。今天的会议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缺乏约翰·曼宁这颗定海神针的镇压,哈佛才往前走了六天,尚未满一个周的时间,就面临着分裂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