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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孤家寡人,什么叫破釜沉舟。他不敢把跟伯克与安东尼谈崩的事告诉温士顿跟弗兰克。
到了这个地步,他突然发现,兜兜转转的,可信任的人还是只有大卫跟雷。
温士顿跟弗兰克各有牵挂,他不敢确认这两人是否会陪着自己一起疯。
他感觉自己被逼到了墙角。布鲁克林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撩起清水不停拍打着脸颊,让自己从愤怒于毁灭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最终他双手撑着洗手台,深深地低下了头。吱呀——踏踏踏——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布鲁克林?”希瑟·格肯抱着胸靠着墙站立,看着颓丧的布鲁克林。
“滚!”布鲁克林平静的说了一句。希瑟·格肯没有滚,他放下手,抽出胸口的口袋巾递过去。
“几年前,约翰·曼宁跟我有过一个秘密约定。”见布鲁克林不接,希瑟·格肯将口袋巾放在洗手台上,重新回到墙边,缓缓说道
“我们帮他搞定来利·克鲁跟他的那个什么组织。”
“然后一起瓜分fbi。”
“这个约定还有很多细节跟延伸,但因为约翰·曼宁的身体原因,还有伯克·福斯曼的破坏,都没能成功。”
“我们只瓜分了fbi。”讲到这儿,希瑟·格肯略作停顿,话锋突然一转,道
“我听说过你的那些设想。”
“你跟来利·克鲁很像。这其实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为什么约翰·曼宁要找一个来利·克鲁式的继任者?”
“不过这都不重要。”希瑟·格肯仿佛自说自话一样,自问自答。他继续说道
“其实对有些人来说,什么主义,什么思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中获取足够的利润。”
“我觉得你的设想是很好的,可以将哈佛整合在一起,恢复甚至超越约翰·曼宁创造的辉煌。”
“你想说什么?”布鲁克林抬起头,抓起洗手台上的口袋巾胡乱在脸上擦着,冷冷地问道
“招揽我?觉得我可怜?认为我是丧家之犬吗?”希瑟·格肯摇着头说道
“耶鲁跟哈佛不一样,我们注重现实结果。”布鲁克林抹掉脸上的水珠,擦了擦手,随手将口袋巾丢进垃圾桶,冷笑着道
“你想看到哈佛内斗,觉得我现在落入了下风,你想帮我,继续跟他们两个斗下去。”
“最好能插手其中,是吧?”
“你认为我是最恰当的契机。”
“我的确对哈佛没太多感情,但希瑟·格肯,我胸口这二十枪的账还没算呢。你觉得我会跟你合作吗?”
“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完受我掌控的哈佛。否则的话,我宁可不要。”希瑟·格肯和善的面孔变得平静,他盯着布鲁克林看了一会儿,摇着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布鲁克林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嗤笑出声。他没有立即返回会场,而是去了隔壁房间,那里温士顿跟弗兰克正在等待。
他已经从愤怒与毁灭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需要继续扮演被这样的情绪支配的角色,发动手上的力量,有所表示。
“怎么样?”
“有结果了吗?”门被打开,温士顿跟弗兰克一齐迎了上来,连声问道。
布鲁克林摇了摇头,将会场内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没有涉及楼梯间里的谈判。
“弗兰克,稍后我会让鲍勃发给你一份名单,尽快调取他们的资料,你可以去找马克·米来帮忙,我跟他提前打好招呼了。”布鲁克林不多废话,直接分配任务。
“温士顿,联系威尔·麦克沃尹,把弗兰克这边调查到的内容公布出去。”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立即行动。
“布鲁克林。”温士顿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弗兰克则直接问道
“有什么是没跟我们说的吗?”布鲁克林摇摇头,凝重的说道
“我怀疑他们俩会再次联合起来,必须先做好准备。”
“这可不像是破坏他们联合的准备。”温士顿经验更丰富一点,他摇着头说道
“你这样做是在把他们当做政敌打压。”每逢竞选,不管是总统竞选,州长竞选,议员竞选……随便什么竞选,都是吃瓜的季节,为了获胜,候选人们会不遗余力的挖掘对手的黑料,没有黑料制造黑料也要宣传。
因此,每逢竞选,联邦的新闻上就是黑料满天飞的场面,吃瓜群众们跟各大媒体都忙碌得不行。
温士顿是三人里做政客经验最丰富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布鲁克林的目的。
这不是合作该有的态度,也不是破坏合作该有的准备。
“我会尽量不让他们合作,那当然最好。”布鲁克林神色如常的说道
“但我们要防止他们真的合作,为以一对二做准备。”名义上,他们两人被喊来是准备庆祝突破难关的。
但实际上他们并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来这里唯一的任务就是端着香槟庆祝。
他们早有出手帮忙的思想准备。但凡事都有个限度。布鲁克林要做的是针对整个哈佛派。
没人敢这么做。布鲁克林可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哈佛派的内部人士,他这么做顶天了也是内部斗争。
温士顿跟弗兰克可不是哈佛内部人士。面对‘外来入侵’,没人敢说哈佛不会报复。
帮助布鲁克林渡过难关,成为议长,哈佛自然不会报复。可万一失败了呢?
他们已经麻烦缠身了。布鲁克林也失去了哈佛这张护身符。布鲁克林平静的看着弗兰克跟温士顿,并没有出言催促。
一旦他们这么做了,就彻底跟他绑在了一起。在这种环境中,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慎重的选择。
布鲁克林理解两人的迟疑,并愿意给两人时间考虑。甚至他可以当场承诺即便两人不去这么做,布鲁克林也会理解,并发誓这件事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关系及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