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别这样,伙计!这让我听起来像是个压榨农奴的农场主。”
“那希望你是个会善待农奴的农场主。”鲍勃玩笑道。布鲁克林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你会有机会休假的,会兑现对里昂的承诺的。”这次鲍勃没有唱反调,而是
“嗯”了一声。其实从很早以前,他的工作就开始挤占陪伴家人的时间了。
他不是专业人士,没学过专业课程,成为布鲁克林的助理后能保证不出差错,这背后鲍勃付出的了大量的努力。
他已经很久没陪里昂打游戏,去游乐园了,也已经很久没开车带玛丽跟里昂出去露营了——上次露营结果还遭遇了意外。
玛丽一直念叨着再要个孩子,他也没什么时间跟精力,他每天回到家都要工作到深夜,回到卧室后只能亲亲早已熟睡的玛丽的脸颊或额头,然后在一分钟之内陷入沉睡。
玛丽是个好妻子,一直很体谅他,但最近玛丽也已经到达爆发的边缘,她快坚持不下去了。
再深的情谊,失去日常的陪伴呵护,也会逐渐枯萎干涸。鲍勃就听里昂说过,他们学校的一个好像是体育老师在追求玛丽。
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私事,鲍勃又向布鲁克林汇报了其他工作,然后挂断了电话。
匆匆赶回家,鲍勃翻出一个行李箱,装好几件行李跟洗漱用品,刚把行李箱塞进车里,又想起忘记拿刮胡刀了,于是鲍勃又返回屋里,钻进卫生间开始翻找刮胡刀。
从一大堆化妆品中找到自己的刮胡刀跟剃须泡沫,鲍勃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接着房门被打开,玛丽穿着一身碎花裙子,正跟旁边一个英俊的男子说笑着。
“真的吗?我打算这周末带里昂去看篮网的比赛呢,但篮网的票卖的太火爆了,我们没有买到——鲍勃?你怎么……你回来了。”玛丽看见鲍勃了,笑容僵在脸上。
笑容很快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愧疚,然后是愤怒。
“你好,我是鲍勃·艾伦,以前在法院工作。”鲍勃将剃须刀跟剃须泡沫放在餐桌上,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玛丽·艾伦的丈夫。”他在‘丈夫’这个单词上咬的格外重,然后又搂住玛丽的腰,笑道
“这是我的妻子,玛丽。”然后他自顾自对玛丽说道
“亲爱的,你没跟我说过,要邀请里昂的老师来家里做客。早知道我就顺路买点儿食材回来了。”
“我正打算给你个惊喜呢。”气氛有些尴尬。那位英俊的男子显得有些狼狈,强笑着打了两声招呼,转身就走。
鲍勃松开搂着玛丽的手,说了一句
“我去送送他”后匆匆跟了上去。离开房子,鲍勃快走两部追上男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他一巴掌拍在男子肩膀上,在男子转过头来的瞬间,另一只手摸出一把枪来,抵在了男子的下颚上。
鲍勃逼着男子来到角落里,恶狠狠的说道
“滚远点儿!”鲍勃骨架本就大,加上日益增肥的身体,站在男子面前,活脱脱就是一堵肉墙,直接封死了男子任何逃跑的空间。
“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丢进大都会监狱里去!”鲍勃满脸肥肉,平日里笑起来一团和气,一旦严肃起来,就显得凶神恶煞起来,看上去很像是什么恐布分子一样。
男子被堵在角落里,什么都不敢说。别看他是体育老师,可众所周知,体育老师身体最差……他看似浑身肌肉,实际上这都是在健身房锻炼出来吸引异性的装点,跟鲍勃这身实打实的肥肉根本没有可比性。
——鲍勃至少能打三个他这样的。鲍勃一手握着枪,抵着男子的下颚,另一只手拍打着男子的脸颊,啪啪作响。
“大都会监狱的重刑犯肯定很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需要我送你进去待两天吗?”这样的动作侮辱性极强,可颌下就是枪口,男子只能一脸的屈辱,却不敢有所动作。
鲍勃上下打量着男子,口中‘啧啧’有声,他慢慢收起枪,嗤笑道
“没栾蛋的娘娘腔,滚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送进去给他们使用!听见了吗!”男子连忙从鲍勃让开的缝隙冲了出去,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他顾不得狼狈,只想着赶紧逃离这里。鲍勃静静地站在那里,微侧着身,望着男子消失的方向,先是满脸的嘲笑,嘲笑很快又变成自嘲,最后消失不见。
鲍勃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犹豫着摸出手机,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转身朝屋里走去。
他觉得有必要先跟玛丽谈谈,另外,里昂去哪儿了?在联邦,鲍勃的恐吓是很有作用也很现实的。
这处房产是属于鲍勃的,体育老师即便此前接受玛丽的邀请,进入私人领地,后面鲍勃也完可以以擅闯私人领地、侵犯个人财产的罪名起诉他,并基本稳赢。
不论如何,他一个擅入罪是跑不了的。所以体育老师才会那么害怕,他是真的有可能被鲍勃打死或被送进大都会监狱。
不过鲍勃暂时没工夫去想这些,他感觉自己原本紧张却规律的生活被打乱了。
他站在门口,脑子里一团浆湖,根本没有平常帮布鲁克林安排行程时的条理清晰。
他推开门,想要扬起一个笑脸,表现自己的温柔与风度,不要吓着妻子,可他怎么也挤不出一个和善的笑脸,折腾半天,反而凶巴巴的,看起来像是黑帮打手。
随即他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风度?他的妻子可是差点儿背叛他们的婚姻,还差点儿被他逮个正着。
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鲍勃虽然没听过这句话,却也有差不多的理解。
他可是真的差点儿捉双。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凭什么要委屈自己?鲍勃感觉自己还委屈呢!
他一言不发,憋闷着来到沙发上坐下。玛丽抱着膀子站在餐桌旁,她瞥了一眼行李箱,开口道
“又出差?”
“什么叫又?”鲍勃皱着眉,下意识反驳道。这句话似乎化为了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两人一个指责对方只知道工作不顾家,一个指责对方背叛婚姻行为可耻。
一个觉得委屈而想要寻求温暖,另一个却在因羞愧而恼羞成怒。两人话不投机,开始翻旧账,可着劲儿地伤害对方,好像只要把对方伤的彻底,自己就能开心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