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扩散(1 / 2)

人人都是反思怪。

哪怕再立场坚定,再固执己见的人,也会有反思的时候。

而当一个与他持完全相反意见的人无比自信地出现在他面前,无比自信地喋喋不休着时,哪怕他明知道这人是在装腔作势,依旧会在某一时刻有‘反思’跟‘怀疑’的思绪一闪而过。

如果这时候现实情况又对他很不利,将他置于危险的绝地。这种反思与怀疑就会变得更加深刻。

布鲁克林早就知道NYPD的新闻发布会上将要公布什么新闻,他提前来找迈克尔·格雷迪,装腔作势地表演一番,就是为了促进迈克尔·格雷迪的自我怀疑,为后面的合作做铺垫。

是的,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汹涌而来的局势,布鲁克林不得不在仅有初步了解,其余全凭猜测的情况下,立刻做出决定,到底该与哪一股军方派别合作。

汹涌的大势让这场对决没有遂任何一个人的心意,它改变的太快了,快到对决才刚开始,就要考虑收场问题了。

布鲁克林从策划方案之初就有所定论,这次冲突,冲突不是目的,表达立场才是目的。

冲突过,反抗过,让军方奈何不了自己,最后走向合谈,这才是目的。

现在距离合谈还很远,但也不得不早做准备了。

库尔将军,马克·米来·奥尔丁顿,迈克尔·格雷迪,三个人分别代表军队里的三种不同派系。

库尔将军与马克·米来跟迈克尔·格雷迪的嫌隙有多大,布鲁克林并不清楚,但从三人的行事风格可以一窥他们各自所属的派系风格。

布鲁克林十分怀疑,想要操控自己达成某些目的的,就是库尔将军他们。

原因很简单。

首先排除马克·米来·奥尔丁顿。因为马克·米来是半路跳车跑路的,他实现并不知情,如果是马克·米来这一派系,这种事不可能瞒着一个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迈克尔·格雷迪对他的敌意更多的是来自钱德勒·凯恩遭遇枪击桉所引发的对军队负面评价本身,与其他无关。而本次多方合作的嫁祸事件更说明迈克尔·格雷迪在派系斗争中的孤立无援。

只有库尔将军。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甚至还没见面时,就对自己怀有敌意,现在又一幅‘我们两不相欠’的澹漠模样。

他才是最可疑的那一个。

对付军方这整个方案,要想达成,前面的布局都是引子,最终还是要落在军方内部派系斗争上。布鲁克林需要利用他们彼此的斗争,或平衡,或托庇,来解决自身麻烦。

他需要选择一个合作者。

显然,库尔将军并不适合。

库尔将军本来就是要操控他的主力,找库尔将军谈合作,不是自动送货上门吗?

马克·米来也是不好选择。

或许军队里还有其他派系,但布鲁克林没看见,过了这么久,在这场波诡云谲的风浪中,这些派系没有露头。

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跟意外,但没能露头,就表示他们本身实力达不到要求,即便布鲁克林跟这些派系合作,也只有跟着一起被吞没的份儿。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迈克尔·格雷迪。

但迈克尔·格雷迪是个很清醒很冷静的人,想跟这样的人谈合作,并不容易。

布鲁克林靠一点儿心理学知识忽悠住了迈克尔·格雷迪。

迈克尔·格雷迪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显然马克·米来跟库尔将军不会拯救他,他们不落井下石都已经是上帝显圣了。

只有布鲁克林吗?

迈克尔·格雷迪对此抱有怀疑。

但他还是去内庭找了布鲁克林。

他想知道布鲁克林要说什么。

迈克尔·格雷迪来内庭时,布鲁克林正在跟伯克·福斯曼通电话。

昨晚伯克·福斯曼伤情出现反复,凌晨一点多时,突然昏迷,身体开始抽搐,经过抢救后短暂脱离危险。

伯克·福斯曼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甚至连危险期还没脱离,就开始在病房里工作起来。

首先是二期资源扶持计划审批,然后是丹·丽斯。

丹·丽斯一度是哈佛竖立正面形象的典型,但丹·丽斯在这场BL风波中的名声不太好。

来自纽约的风暴席卷了全联邦,各种社会矛盾一股脑爆发出来。

丹·丽斯常年投身于真正的性别平拳运动中,这让她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坚持认为,真正的性别平泉应该是两姓平等,是你干多少我也干多少,你适合干这个我也适合干这个,你能干,我也能干,是不因性别而对某一岗位、职业排他,是只考虑适配性,不考虑性别因素。

显然,她这套理论听起来美好,但根本行不通。

丹·丽斯在某些钕拳拳师那里,都是该死之人,在什么性别流动群体,性少数群体中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歧视者。

你只谈两性平泉,把我们性别流动者放哪儿了?酷儿怎么办?药娘怎么办?猫猫狗狗怎么办?沃尔玛的塑料袋怎么办?

最近,丹·丽斯惹出不少非议,这些非议甚至开始向哈佛身上蔓延。

伯克·福斯曼就在处理这件事。

作为一名老同志,坦白讲,伯克·福斯曼是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的。

或许是这场车祸让他失血过多,伤到脑子了,他听了半天汇报,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个性别流动跟性少数及其他群体是个什么情况,更没想明白丹·丽斯的主张跟他们有哪里冲突。

一般只有政治立场发生冲突,才会产生对立。

伯克·福斯曼的确有点儿反应迟钝了,他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是性别流动跟性少数群体的排他性。

非此即彼!

这是因为丹·丽斯跟哈佛没有在这场BL中选择站队。

哈佛该站队吗?

伯克·福斯曼明白在这样程度的BL中站队是个什么后果。

BL就像涨潮,汹涌的潮水带着泡沫跟塑料袋、木板,凶狠地冲向沙滩,看起来它们很凶恶,很厉害,但他们只是借助潮汐的力量。

等潮水褪去,他们连留在岸上的鱼都不如。

等潮水褪去,BL结束,选择站队的哈佛就会成为笑话,哪怕再过一百年,哈佛这段愚蠢的站队历史也会被人反复提及并嘲笑。

伯克·福斯曼那么热爱哈佛,显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