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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白衣秀士王伦心胸狭窄,胆小怕事之名人尽皆知。崔埜多有耳闻,笑了笑表态:“不错,王首领应该有自知之明。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山寨命运岂能轻易托付?山寨发展需要有好的领头,本事不济强出头,害人终害己,也会断送山寨。”
“你你你……你们大胆!”王伦被人当众批评指责,气得浑身颤抖。想到这里是自家梁山,便大喝一声:“来,来人啊,把这几个狂妄的家伙抓起来。”
当下高台上就有不少喽啰应声,“哐啷啷”拔出钢刀准备冲上来。却被五个西军老兵提前登上楼梯口。利落地踹倒几个撞翻一片,居高临下的对峙。
尚桂花,崔埜,杨林,扈三娘亮出家伙,严阵以待。几张桌子接连被踹飞,撞翻爬上来的喽啰们。
王伦一看这山头火并的架势,吓得差点摔倒在地。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想爬起身离开这里召集喽啰,却听见破空声袭来,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钉在木板上,定睛细看,那竟是一把红缨飞刀。
吓得王首领连忙摸着自己的脸蛋儿。
尚桂花把玩着一把飞刀,龇牙冲王伦吹了个口哨:“姓王的,老娘百发百中,你可以再来尝试一下。”
直到此时,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两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扶起自家首领,又挺身而出打圆场。
“干什么?造反不成?都不准动。”
“诸位息怒,不要火并,有话好好说。”
王伦被扶起坐在椅子上,额头直冒冷汗,惊魂未定。
高台四周百多个喽啰手持钢刀,满脸警惕。外面还有大队人涌进来,满是疑惑和不解,畏缩不前。
王进稳坐泰山,自始至终纹丝未动,看看越来越多的喽喽。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又瞥了眼王伦:“王首领,少华山精锐兵马上万,一夜之间剿灭朝廷三千大军。缴获无数,钱粮数十万石。我们入伙山寨不收留还动刀,难道我少华山刀不利否?”
仿佛像是应验似的,接连有喽啰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似漏网之鱼,连滚带爬地撞入大厅:“寨主,不好了,南面有大队人马,数十艘鱼船杀来。”
“祸事了,祸事了……,北面烟尘滚滚,大队骑兵涌来,光看见的就有好几百,至少得有上千骑兵。”
“啊,难道是官兵来犯?”杜迁,宋万几乎是蹦将起来。不过随即他俩醒悟,目光看向镇定的王进。
“兄长,这是少华山的人?”
“不错,其实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王进回应一句。大声吩咐让几个护卫赶忙下山,告知不要攻山。
其实就是说给王伦和众多喽啰听的。
山下就来了半数训练的骑兵队伍,加上雇佣的渔民顶多四百人。北面百多骑兵出没森林,拖着树杈在狂奔搞出烟尘滚滚了气势。南面就是十来个护卫雇佣的渔民负责打鱼并收购,造成杀来的假象。
分为南北两路,摆出大军两面夹击之势。
没有事情考虑安排,王进怎么可能带几个人上梁山冒险。以他对梁山王伦的了解和众多喽啰心里的拿捏。最初下马威加上虚张声势,足够震慑梁山。
何况,嘴长在他身上,如何说他还不是信手拈来:“王首领,忘了告诉你,另外我少华山还有登州盐岛的五千水军。茫茫水泊,官府打不进来,可我们少华山能直捣黄龙。山下骑,步精锐两千。
这还是第一波,之后还有五千大军杀来,好说不听,非要用强。到时候我让你们个个都死,人人皆亡。惹毛了老子,连梁山岛屿都来个天翻地覆。”
尚桂花恶狠狠地配合唱双簧:“哥哥,其实用不着大军出动。拿下三位匪首,喽啰再多也没用。”
杨林走到高台边缘,看着三两百个喽喽大声吆喝:“诸位兄弟,我锦豹子杨林也是江湖老人,之所以没来投奔水泊梁山,就是因为怕被排挤甚至被驱赶。我认为山寨主能者居之,才能发展山寨。让大伙吃饱喝足过得更好,不用提心吊胆。”
“尚头领,哥哥只是怒极,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激动。两个山寨合并百利而无一害,仔细商量。”杜迁,宋万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出面说好话。又安慰王伦,并斥退喽啰,缓和了双方气氛。
王进也借坡下驴,让众人将武器收好,踢翻了桌子又搬起来。自有喽喽再次上茶点,恍若从未发生。
王伦情绪稳定下来,本想搬出幕后资助者柴进柴大官人,又一想这些人穷凶极恶,作用估计微乎其微,眼看事不可为又不想丢命,只能服软说好话。
“尚头领,诸位,之前是小生孟浪了。”
“兄弟,我不姓尚,我姓王单名进。”王进摆手纠正。
“甚么?少华山寨主?”
“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
王伦,杜迁,宋万浑身一震,相视一眼,满脸震撼。没有想到对方身为寨主,带着几人孤身犯险。
王进犀利的目光看着梁山三位元老,一字一顿地说:“我有信心与你们达成共识,因为我的事迹你们应该知晓。好端端的家破人亡,不得不落草
既然我等选择上山做了强人,那就绝了招安大赦的念想。又岂能安心再做个安顺良民?怕不是今天离开水泊,明天就会被秋后算帐,死于非命?”
“兄长说的不错。”杜迁唰的起身,转身看着王伦:“哥哥,小弟跟随你多年,也曾多次想过再做安善良民不可行,那你我当年落草又是何苦来哉?”
“我等身为贼,朝廷不会放过我等,随时被秋后算帐,不如反到底。”宋万一拍桌子也是表态。
连大厅不少喽啰都暗自叫好。
现在水泊梁山剪径商队过活,越发拮据。偏偏首领又不愿大规模洗劫富户,做强人做到这地步够憋屈。
王伦左右看看,上到头领下到喽啰,自家内院起火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就连杜迁,态度也坚决,不禁心中有些悲凉,又像是面临众叛亲离。
王进看出对方的担忧,又想起原本轨迹中,这位梁山寨主因为不愿接纳别人而殒命,不禁唏嘘连连。见不久前还意气风发的文人有点颓废的模样。
王进思索了片刻后,真诚的看着对方说道:“王伦,你是怕我卸磨杀驴?我姓王,你也姓王。以后就认为兄弟如何?这样你心里应该也有了底。”
“哦,要是这样,小弟甘愿召集喽啰,退位让贤。”王伦感受到那股浓浓的诚意,也不娇柔做作。咬牙放下权力的执念,猛地起身铿锵有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