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山这边为了接粮,浩浩荡荡地展开行动。而在郓州独龙冈,扈家庄出事了,竟然被贼惦记上了。
自从五月初,王进带队离开扈家庄,降龙棍山士奇留下坐镇。接替教师爷的工作训练庄兵,从来不敢怠慢。祝家庄除了耍些小动作,没有来报复。
而郓州及其周边也没有曾头市队伍的踪迹。山士奇在庄上,每天除了训练就是练武,并没有意外。
王进从曾头市讹诈两次共获得两百四十余匹上等战马。这段时间随招揽青壮,陆续投入训练之中。只剩下那匹白马,预留给喜欢穿白衣的神枪尚然威。
饲养在扈家庄的马厩,精心照料,一直相安无事。可临近黄昏,结束训练,山士奇心疼自己的爱马,亲自牵回马厩喂食上好草料,当看着旁边白龙马的时候,整个人眼珠子暴凸,嘴巴咧开如河马。
要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两匹马的体型相差太大,这一比较,白马又矮又挫。可这白龙驹乃是史文恭骑乘的,是最好的一匹马,超过王进胯下黄骠马,也是最为高大健硕。早上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下午就浓缩变矮?
眼下这种情况,令山士奇呆愣当场,随后咆哮如雷:“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来人呐,谁看的马?”
汉子一声吼,犹如在扈家庄掀起了狂风。
飞天虎扈成,扈老太公等重量人物纷纷被惊动赶过来。事情也很快就调查清楚,专门照看马匹的李老头背着大包裹,牵着白龙驹急急忙忙地跑了。
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跟山士奇几乎是前后脚。
“他娘的,我就说那老东西跟祝家庄运粮队伍眉来眼去。肯定是祝家干的,老货没走远,给我追。”
山士奇搞清楚事情始末后,骂骂咧咧的率骑兵追击。扈成怕汉子过激出意外,便也带领庄兵同行。
由于前两天下的雷阵雨,队伍沿着足迹一路追踪。山士奇和十多个骑兵胯下马快,甩开了大部队。一口气跑出来十多里路,竟然追上一伙禁军骑兵。
这伙人大概有三五十个,穿着制式甲胄,装备精良。骑着高头大马,个个神气活现,转头望向身后。有人下意识摸出兵器,还有人不在乎的大笑。
山士奇说了声“晦气”,本不想理会直接带队超过,身边有人提醒:“哥哥,快看,那匹白马好眼熟!”
顺势看去时,一个军官打扮模样的小白脸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白龙马,要比周围的马匹高上一头。尤其是马头上一撮卷白毛飘扬,是那么的显眼。
“呔,你们这群偷马贼。”山士奇勃然大怒,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官军。拍马舞棍,率队赶超拦住去路。指着那个骑着白马得意洋洋的小白脸咆哮连连:“某乃独龙冈扈家庄副教师爷山无敌,还我马来。”
“放肆!你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那个军官被这一群人拦住去路。又听到偷马贼三个字,勃然大怒。
“哇呀呀,你们这群偷马贼?”山士奇吼声更大了。
“呔,好胆,吃我一枪,”那军官阴险得很,不知何时摘下双枪,大喝一声,拍马舞枪杀向山士奇。
“直娘贼,你个偷马贼,老子会怕你?先擒住你再说。”山士奇见对方二话不说就动手,更加确信就是对方所为。丝毫不惧。舞枪拍马冲了上去。
两匹马儿速度飞快,眨眼相遇。
两人也不答话,棍枪并举。一个大吼降龙十八棍,抡动铁棍劈头盖脸的猛砸,一个舞动双枪上戳下刺,噼哩啪啦,火花四溅,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双方刚一交手,山士奇心里咯噔一声,对手使用双抢,走的还是灵巧路线,非常克制他这种力量刚猛的招式。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对方搏杀。
那个面如冠玉的军官也是心生警惕,对方好大的力气。同时也察觉到对方的招式好像有军中套路。收敛轻视之心的同时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抖擞精神,舞动双枪,避免跟对方硬碰硬。
两人打得越发激烈,双方人马下意识后退。山士奇遭遇到出师以来的首个强劲的对手,自己完处于下风。任凭自己力量无穷,可是对方如泥鳅滑溜,不管从哪个角度发起攻击,几乎会被对方闪过。这让汉子有种憋屈的感觉,只能被动防守。
反观那个军官双枪舞动,上下翻飞,左右开弓,或远或近,速度快若闪电,勉强压制住强悍的对手。
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远处隆隆马蹄声传来,那个军官察觉到是敌非友有些急切,突然之间不再防守,招式也变得更加凌厉。
山士奇侧身躲避不及,被一条枪尖擦中肩头带走一片皮肉。鲜血如同泉涌,吃痛之下忍不住狂吼。任凭如何挥舞棍棒,怎奈,根本就打不中对方。
“董将军威武……”那群禁军见状大声吼叫。
那个军官怪叫连天,本想趁胜追击,却不料千士奇强忍疼痛,从腰间拔出钢刀,狠狠砍向军官的脖颈。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后者只能拍马后撤。
“你也不过如此!”山士奇呲牙咧嘴的怒吼。打不过也不会傻到追击,而这个时候,扈成率领三两百骑兵犹如潮水般蜂拥而来,彻底终止了这场冲突。
“呔,我等乃是河东边境下来的禁军,尔等焉敢放肆?”军官见势不妙,大声呼喝亮出身份来震慑。
“这位将军请了,我等乃是郓州地头蛇,独龙冈扈家自卫队。”飞天虎扈成拍马上前,见山士奇肩头流血,赶忙吩咐人处理伤口包扎,了解到情况也看到了那匹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马匹,脸色阴沉。
“你们身为禁军,端的不地道,跟我家马夫李老头合谋盗我马匹。人赃俱获,走,去官府评评理。”
“哼,你的马?此乃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与你何干?”那军官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解释。之前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头说卖马,马儿的确不错,又便宜,于是买下来,哪想到遇到这种事?
“呸,五十两银子?”扈成冷笑连连:“诸位军爷,宝马只值五十贯钱?你们有多少?我要了。”
那个年轻军官听到阴阳怪气的声音,看看坐下马匹,又看看拦路的一群汉子满脸凶狠,有些自以为是:“大胆,难道你们合伙来坑骗本将不成?”
“骗你大爷?给你五十两,把马留下来。”山士奇悴了一口,不顾肩头上的伤势,抡动棍棒又要干。
“哈哈哈,马儿就在这,你们人又多,敢来动手牵走么?”那个军官愣了愣,突然有些嚣张的大笑。身后众多禁军纷纷鼓噪呐喊,眼中满是不屑。
“哼,这件事没完!”扈成拦住山士奇,看了看对面那个军官仿佛是要把对方模样记下来,拱手笑了笑。便率领队伍呼啦啦的离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夕阳西下,将这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