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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毫不客气的说道:“本官先前俱已跟李大人交底了,沈贼家产就在这里,本官带兵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这怎么可能!”李大人叫道。
陆惟说道:“在本官带兵从宝川出发之时,沈寿山就将自己的家产藏了起来,只留给本官一座空宅子。”
“藏哪里去了?”李大人问道。
陆惟跟看傻瓜一样看着李大人,“本官也想知道沈寿山把财产藏哪里去了。”
李大人干瞪着眼看着陆惟,半晌说道:“凉州城就这么大,沈寿山家财万贯,运出去总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吧?”
“本官也在调查此事,相信不日便有结果。”陆惟淡淡的说道。
李大人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陆大人,我若带不回沈贼家财,皇上可是要问责于我的啊!”
陆惟扫了一眼雕栏画栋,富丽堂皇的宅子,颔首说道:“是不能让李大人为难,这宅子我已经张榜要卖了,明日就举办拍卖会,卖多少钱都交于李大人献给皇上。”
李大人虽听不懂什么叫拍卖会,但也知道,这宅子就算卖出个好价钱,那也抵不上沈寿山这些年贪来钱财的十分之一。
他原先想着沈寿山的家财一分三份,他,陆惟各占一份,剩下一份拿回京城交差,没想到陆惟更狠,就留个空宅子给皇上!
“陆大人,皇上要是动怒,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啊!”李大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陆惟笑了起来。
这是李大人第一次见陆惟笑,陆惟平常对人冷冰冰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冷淡,生人勿近的气质,然而陆惟笑起来后,李大人非但没感受到和气,反而心底都透着凉气。
那冷冰冰的笑容仿佛透着一股把他先杀了再说,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味。
“陆某多谢李大人了!”陆惟说道。
李大人没敢吭声了。
陆惟是谁?年仅弱冠就拿下了凉州,是大夏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对战恶魔般的胡人百战百胜。
这样的人是皇上想拿捏就拿捏的吗?
皇上都尚且拿捏不了陆惟,他李大人又是哪根葱?
拍卖会过后,沈寿山的宅子太大,拆分成几部分,被各地赶来的富商拍走了,总共拍得是三万两银子。
陆惟信守承诺,将三万两银子封箱贴条,连同噤若寒蝉的李大人一起打包送走了。
李大人踏出了凉州的地界,离京城不过三百里远了,看着身后几个箱子,感叹着陆惟这是把皇上当叫花子打发呢!正琢磨着回京后怎么跟皇上告状,突然嗖嗖嗖几声箭矢划破长空,随行的侍卫被射倒一波后,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蒙面匪徒突然从两边山上横冲直撞下来,手中的大刀一挥便是一条血线泼洒而出。
侍卫们很快寡不敌众,尽数被杀,剩下李大人哆哆嗦嗦的藏在马车底下,吓的几乎昏厥过去。
匪徒们似乎并未发现李大人,喜气洋洋的将银子部搬走。
正当李大人以为自己躲猫猫技术高超的时候,领头的匪徒下了马,走到他躲藏的马车前面,手中长枪一挑,一道银光闪过,马车四分五裂,露出了下面哆哆嗦嗦的李大人。
“好汉饶命!饶命!”李大人尖叫一声,瘫倒在地上。
身材高大的匪徒只露出了一双鹰隼般精亮有神的眼眸,手腕一转,长枪雪亮的尖头对准了李大人的咽喉,杀气四溢。
“本想把你杀了了事的,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匪徒带着笑意说道,“但现在想想,还是得留个人给你们皇上报信道谢,多谢他给我们皇上送军饷!”
你们皇上我们皇上的,让李大人脑子懵了一瞬,随后他立刻恍然大悟,惊恐的叫道:“你们是江夏王的人!”
匪徒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为首的匪徒喝道:“儿郎们,走了!”
说罢,飞身上马,精瘦干练的腰身灵巧肃杀,一看就是功夫好手,再加上手中那夺命的长枪——李大人被惊吓过度的可怜脑瓜终于开始转动了,这人不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江夏王军营中,勇猛过人,打的大夏朝廷军节节败退的神秘前锋吗!
见那些人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李大人这才敢起身,拖着吓成面条的腿,哭着往京城走。等终于到了城镇,找到了官府,在驿站住下后,李大人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吃饱喝足后坐在窗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