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臣有一计,可解当今财政困境。”
安平帝看着这个瘸腿的堂弟,不抱什么希望的说道:“那你说说看。”
“大夏税赋已然十分繁重了,百姓苦不堪言,但收缴入国库不过十之五六!除了贪官污吏,国之蛀虫分走其中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进了各地藩王的私库!”郡王大声说道,“臣请圣上下旨,将藩王的税收之权部收回!”
陆惟震惊的看着瘦弱的郡王。
大家都知道大夏的税赋被藩王分走了很多,但没人敢提从藩王手中收回税权的事,一是这是大夏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想要自己的子孙共富贵,共享他打下的江山,千秋万代共享百姓的供奉,大夏以孝治天下,推翻老祖宗的规矩就是大不孝,二是藩王也有私兵,真要割了他们的钱袋子,藩王很可能要造反。
但从另一方面说,如果真能将藩王的税权收归国有,不仅能充盈国库,也能抑制住藩王作乱的根源。
没钱养什么兵,没钱打什么仗!
但这提议没人敢提,藩王有权有势,谁敢动他们的财路,藩王造反就杀谁祭旗。
敢在众臣云集的朝会上说这样的话,郡王心中果然装的只有天下,没有自己。
偌大的朝会,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安平帝也没想到郡王一张嘴就是往自己人身上割肉,沉默许久,说道:“祖宗家法不可废。”
他当然希望能将钱都收到自己手里,但江夏王叛乱打了这么多年,把大夏都打的虚弱疲惫不堪了,他实在是怕了藩王作乱。
若是强行收缴了藩王的税权,只怕各地藩王一拥而起,反了!
朝会结束后,郡王没有走,留下来要继续觐见皇上。
大臣们纷纷往外走,陆惟回头,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固执的等在大殿中。人人都知道大夏的顽疾在哪里,却没有一个人敢挥刀割向顽疾。
唯有这个残废郡王,一次次被泰昌帝父子轻视厌弃,一次次仍然不改初心,冒着被藩王仇视杀害的风险,也要陈情事实,改革弊端。
这个大殿上人人都有私心,连他都私心凉州,不肯分兵分钱出来,只有这个郡王是真心为了大夏江山。
只是他势单力薄,皇上又是个贪图享乐的,他的努力注定得不到任何结果。
陆惟转过头,步入到了百官退朝的人流当中。
当天下午,安平帝又命人去陆惟家中宣旨,请陆惟进宫商议大事。
“还是商议凉州赋税一事?”陆惟不客气的问安平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太监笑的尴尬,“是好事,好事!”
陆惟沉着脸让太监在外面等着,他回屋换身衣裳。
章毓卿给他拿朝服,往他身上套。
陆惟满脸的不耐烦,跟章毓卿抱怨,“他若有能耐把凉州的军费和军粮给我凑齐了,凉州赋税给他!”
章毓卿笑而不语,轻声说道:“你要的条件,他达不到,但可能会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安平帝又不是傻子,他嘴一张,陆惟就把到手的钱拿出来?凉州几十万兵马是吃白饭的吗?
陆惟自然也想到了,他又不稀罕别的东西,安平帝想找他要钱,他还想找安平帝要钱呢!这些年亏欠凉州的军费,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等我回来,晚上咱们去酒楼吃。”陆惟亲了亲章毓卿的唇角,拿起官帽大踏步走了出去。
章毓卿微笑目送他远去。
等陆惟走后,杜景仪等人回来了,章毓卿屏退了下人,让刘在门外守着,看着杜景仪将一张绘制详细的地图铺在了桌子上。
“封禅仪式就在这座山的山顶举行。”杜景仪指着地图上一座山说道。
章毓卿盯着地图,手指向了旁边一座山峰,“这里可有人把守?”
心上人小剧场:
章毓卿:是时候再玩个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