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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洲,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用这种鬼话骗我,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王八蛋。”
红衣女子犹然觉得不够解气,接连朝着地上吐了好几口唾沫。
由于她心情太过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红晕,魏远洲一时间有些看呆了,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数百年前双方刚刚认识的那会儿。
她当时就穿着这样一袭红衣,英姿飒爽,笑容妩媚。
“你看什么呢?”
红绫祖师在察觉到地方的目光之后,冷喝一声。
“数百年不见,红绫,你依然还是这么漂亮。”
早已经看清楚这家伙嘴脸的红衣女子并不上当,没好气地说道,“翠衣坊那边有位前辈要见你?”
“见我”,魏远洲神情凝重,语气一沉,手中捻动的串珠蓦然一停,似笑非笑地问道,“红绫,我回来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他这模样,大有红衣女子只要点头就会大打出手的迹象。
红岭祖师翻了个白眼,不屑笑道,“就你那点微末道行,鬼蜮伎俩,想要瞒过那位前辈,还差得远呢。”
红衣女子神秘一笑,“对了,魏远洲,你是不是忘记当初欠了人家的债,现在债主上门,你就想要赖账了。”
她自顾自地点点头,像是被自己这番说辞说服了一般,“啧啧,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的确只有你能够做得出来。”
这位昔年的魏家老祖宗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逃不掉。”
红衣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位前辈现在就在翠衣坊中,见不见由你。”
说完,她的身形变得缥缈起来,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魏胄轻轻面色不善,想了想,最终还是身形一闪,去往了那座翠衣坊。
下一刻,魏胄出现在了翠衣坊内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前,他平复心境,轻轻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里面很快传出一道带着几分威严意味的女子声音。
魏胄推门进去,一个身穿绿萝裙的清秀丫鬟将他带到一座安静的房间,倒了一杯茶水,“客人请喝茶。”
魏胄朝对方微微点头,却并未动桌上那杯茶水。
等了一会儿,房门重新被人打开,魏胄起身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宫装,雍容华贵,以轻纱覆面的女子走了进来,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和年纪,但女子身上散发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素雅气质,清新如水,宛如空谷幽兰。
见到魏胄之后,她微微一笑,“你来了,坐吧。”
魏胄重新落座,用眼神打量着对方。
宫装女人落座之后,和他对视一眼,轻笑一声,“你这手偷天换日的手段,连我都要忍不住说一声大开眼界了。”
魏胄摇头,自嘲一笑,“不过是些许受制于境界和实力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罢了,在前辈面前倒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宫装女人并无半点谦虚,而是一脸认同地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她瞥了对方一眼,开门见山道,“魏远洲也好,魏胄也罢,我不关心你这其中的许多弯弯绕绕,跟我交个实底,当年的那桩旧债到底何时可以给我结清?”
魏胄面露为难之色,自嘲一笑,“前辈,看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您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估我了。”
“你不是还有个魏家吗?”
魏胄脸色更苦了,“白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我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后辈子孙妄图勾结魔族,魏家气运已经被徐九渊那老匹夫打散多半,其余的,就魏家那点底蕴珍藏,应该入不了您的眼吧?”
白夫人冷笑不已,“不知死活的东西,那位的名号也是你这种货色能够轻易说出来的。实话告诉你吧,在这座神迹洞天之内,你只要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落在人家耳中,就如同阵阵闷雷在其心头炸响,想要不听清楚都难。”
魏胄的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自己万般谋划,难不成要彻底落空了不成。
白夫人可不管他这许多,一双妙目看向魏胄,“实话跟你说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个月之内我就会离开这座神迹洞天,到时候你要将当年的旧债一分不少的还给我,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那份香火情谊了。”
魏胄看到宫装女人的语气这般坚决,就知道此事再无半点回旋的余地了,默然点头,沉声说道,“前辈放心,欠你的我自然会半点不少的还回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前辈不要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我魏胄不会一直这么不走运的。”
“拭目以待”,白夫人打着哈欠,敷衍回应了一句。
“告辞”,魏胄起身,拂袖而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桌上的那杯茶水。
“慢着。”
白夫人忽然从身后叫住了他。
“前辈,还有何事?”
魏胄语气不善地问道。
白夫人伸手如葱玉指,指尖泛起一团雪白游丝,刹那之间便已进入魏胄身体,他的身躯顿时宛如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魏胄冷声说道。
宫装女人手指微微一勾,魏胄的身体颤抖不止,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钻心的疼痛如同浪潮一般,不断朝他袭来。
片刻之后,白夫人收回白色游丝,其另一段在魏胄体内牵扯出一枚青铜古钟。
她淡淡说道,“这回音钟借给你也有几百年光景了,今天就先拿回去了。”
“好,前辈借钟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魏胄竭力稳固体内气象,声音沙哑地回应一句,转身就走。
等到感应到这家伙彻底离开之后,白夫人身旁的绿萝裙丫鬟一脸惋惜,“娘娘,可惜了,没能成功让这家伙喝下这杯回魂汤。”
白夫人笑着摇头,看着魏胄刚才离去的方向,神秘一笑,“无妨,反正他这般作死行事,陆家和他逃出来的那个地方都不会轻饶他的,咱们只管与他了结过往因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