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咬唇,一双泪眼朦胧。
“奴婢没有。”
季连初嗤笑一声:“绿珠啊绿珠,枉费本公主对你的好,到头来竟养了条白眼狼。真是讽刺啊!”
季连初不由得为丘临锦打抱不平,身边这小婢女这么多心眼子都从未提防过吗?还有绿珠左脸的一块印记怎么看怎么熟悉,季连初心里有疑惑可一想到正事连忙回过神来。
季连初拿起案几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同类作案工具杯在手里轻轻摇晃。
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吗?那你告诉本公主,刚才本公主喝的那杯酒,是怎么回事?”
“公主,绿珠真的不知啊!是,是他胡乱攀咬……”
绿珠垂下头。
季连初冷哼:“你不肯说?很好,本公主今日非得撬开你的嘴!”
她眼睛微眯,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却被衡玉京打断。
“够了!”
他厉声斥责道:“绿珠已经知错了,还请公主息怒。绿珠也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她绝无害公主之心。公主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查验。我与绿珠,这是一场意外。我愿意接受公主的任何惩罚,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她。”
“意外?呵呵,真是好一个轻飘飘的意外啊!”
季连初嘲讽的勾唇,看向衡玉京的目光充满了嘲弄。
“衡玉京,你以为本公主是三岁小孩吗?一个意外,本公主还真不知道怎么个意外法儿!”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这个渣渣衡,辟邪似的就想转身离开一走了之。
第一次任务失败是在衡玉京体内感到无能为力,第二次任务是被衡玉京气的火冒三丈感到无能为力。
这个衡玉京,她是越发的恨铁不成钢了。
难怪后来被柳大财骗得成了背锅侠……同时也成了证人,成了季连初应对柳大财的一根稻草。
想那天衣无缝的计划,季连初相信柳大财认输从此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他嫌丢人,她嫌晦气。
季连初转身坐上自己的位置,看向对面可怜巴巴的人。
绿珠跪坐在地上,她眼圈泛红,眼神哀怨的盯着公主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门外。
“来人,本公主倦了要去休息,至于这三人,关去柴房安排侍卫巡逻。”话音刚落,季连初打了个哈欠。
确实有些睡意涌上心头,季连初不想多做纠缠索性让他们三人都被分开关押在柴房。
衡玉京躺在稻草堆上,心神不宁。
他脑海中一直浮现绿珠凄惨的画面,以及自己亲手毁了绿珠清誉的事实。
他对不起一往情深的丘临锦,可事已至此早就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玉京哥哥,对不起。”
一阵压抑的哽咽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他的思绪。
他猛然抬头。
绿珠隔着一扇窗,一脸的愧疚与自责。
“公主一定觉得很委屈,都怪绿珠。如果不是绿珠,公主也不会……还请衡将军相信绿珠,那人是血口喷人,胡乱攀咬。”
“可是,事件还没有盖棺定论。”衡玉京说,毕竟事情还没有结果,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孰是孰非他也不敢轻言断定。
“不管怎么样,玉京哥哥,你要相信绿珠啊!”
绿珠哭着摇头,眼角的泪痕犹挂着,她的神态凄惨而悲切,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爱怜。
一只黑褐色的小虫从绿珠的头发上爬到衡玉京的耳朵里。
衡玉京的心突然不可遏制的疼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居然会鬼使神差的缓缓伸出手摸了摸绿珠柔顺乌黑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