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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若离就一个想法。
——燕国地图有这么长么?
原来绕了一大圈,说的都是些体己话,到了最后还是要图穷匕见。
白破天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封书信,也只要他拿出来,白榆想必也没办法拒绝。
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展现出作为长辈的祥和好说话的一面,现在拿出这封书信则是说了他下了决心的事,两个小辈也别想太轻易的改变。
苏若离的心情不太好。
推荐信就一封,肯定没有她的份。
所以半年后就要被迫和白榆分离两地。
这让名字里就带着‘离’字的她感到心口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她不喜欢分离。
“留学的时间是多久?”苏若离主动问。
“一年。”白破天回道。
“太长了,最多半年!”
“苏家丫头,这可不是讨价还价,半年时间能学到什么?”
白破天好笑:“在皇家学院留学可是一份十分珍贵的学历,而且有老夫在看着。”
老人家语重心长道:“留学一年后,他就可以去接自己母亲了!”
苏若离抬起眸子,有些窝火,有些憋屈,她想要大声呵斥,但最后一句话将她的所有反抗空间都堵死了。
白破天只字不提相亲的事,反而拿北冥钥说事,她又能如何反对?
在书圣身边被对方言传身教,肯定比自己慢慢摸索进步的更快。
白榆自幼就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家人团聚?
难道要说因为自己不舍得而要白榆放弃留学机会?
这岂不是相当于自己自私的说让他多等几年再去接他母亲回家?
她怎么好去反对?
但她也不相信这一年时间里,白破天会真的什么都不做。
至少一个月几次的相亲肯定都会安排上。
她不是不相信白榆的定力,而是仅仅是想想一下都让她感到妒火中烧!
破局的办法,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白榆以手扶额:“这件事,您应该至少跟我商量一下。”
他并无不满,迟早是要去罗马的,而且去皇家学院,或许能找到爱丽榭的踪迹也说不定。
可这样被直接安排了,多少会感觉比较突兀,还有些许生草感——真的是为了让我相亲连这一招都用的出来啊。
老爷子抱着双臂坐下来,金刀大马的坐姿:“别怪爷爷不提前跟你们商量,我这也是再给你们留一个印象。”
“一旦掌握着社会资源,拥有社会地位的成年人开始运筹了,你们没有背景,没有家世,也没有长辈护持着,是很难抵抗的。”
“这是我在大夏前面十几年学到的一个道理,几乎是处处碰壁……在大夏,就因为口音不是本地人被听出来了,连路边摊的早点都敢多卖你几块钱。”
“连我这么一个罗马来的老头子出的招你们都接不住,若是真的碰到了武圣阁的刁难,碰到了那群千年世家的针对……你们能如何化解?”
他语重心长道:“你们固然未来无限光明,但未来和潜能并不能折算为现在,那顶多是一种筹码,也总有些不是很惜才的老家伙会出手的。”
“虽然蓬莱里比较太平,但也不总是如此太平。”
“将来进了神武司,你们会逐渐看到的,家世很重要,长辈也很重要,否则哪怕白虎堂已经没落,也轮不到一个小丫头来做堂主。”
慕遥夕涨红了脸:“我可是靠自己本事打下来的!”
陶如酥深以为然:“如果你不是慕家的女儿,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的这么牢固和安稳。”
“爷爷这次来,不是很想长篇大论的与你说教。”老爷子有些惭愧:“可到了这份上,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是爷爷不是,下次要做什么一定提前和你说一说,这不是难得来了一趟,却什么礼物都送不出,这些姑娘你也看不上,原本准备的固本培元的东西你也用不上了……只好想着等你去了罗马后,再好好让你看看我老白家的家底子有多厚么,到时候想要什么都有。”
话里话外都是局促,说的很大气,但还是显得局促。
白榆也不会生气,便是释然一笑:“若是您想送我一个礼物,不如给我和若离都写一幅字吧。”
“好!”
白破天果断应下。
他作为书圣,一字千金,但孙儿开口求字,他便是狂草一份兰亭序也仍然觉得不尽兴。
“我去拿笔墨!”
慕遥夕也不愿意放弃这个看书圣真迹的机会。
这可是近距离观摩圣道啊!
果然和白榆凑在一起总会有好事发生!
白破天也是亲眼看到了慕遥夕铁杆站在白榆这边,所以才不介意这姑娘看一看他的书法……其实白破天也和慕家有些过节,虽然那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两个小辈能建立友谊,倒也不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