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
苏玉寻声望去,一位年轻女子起身向她举起了杯。
“臣女想敬王妃一杯酒。”
“好。”苏玉提起酒盏,一旁的婢女为她续上了酒,她轻轻顿了下酒盏接着饮了一口酒。
那年轻女子欣喜不已,将盏中菊酒一饮而尽。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王妃这么好看的人呢,就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苏玉轻轻笑了笑,将余下的酒也饮尽了:“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名为刘乐鲤,是屯田司员外郎刘司之女。”
话音未落席上便隐约有讥笑之声。
“她真在受邀的名帖上吗?”
“不会是自己偷跑进来的吧?”
“我看没准儿呢。”
“这年头真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上桌吃饭了。”
刘乐鲤声音高了一倍:“王妃说今日不拘着身份,而且,我们府上是有名帖的。”
“有便有,喊什么?粗俗。”
“就是。”
“添酒。”苏玉堵住了其他人的话,趁机与雪芽使了个眼色,雪芽会意拿着酒壶去给苏莹添了酒。
场面安静下来,苏玉笑着问刘乐鲤道:“你的名字听着有趣,是哪两个字?”
刘乐鲤转瞬开颜:“回王妃,是欢乐的乐,鲤鱼的鲤。”
“鲤鱼”苏玉哈哈笑了两声,“还有些可爱,很符合你。”
“谢谢王妃,因为这个名字我还养了几条小锦鲤呢。”
“嗯。”苏玉觉得这个刘乐鲤有些意思,人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儿,傻里傻气的,自己跟她说句话,便真像条鲤鱼要吐泡泡了。
“臣妇倒觉着鲤鱼不仅不可爱,还是个有野心的东西。”
坐在苏玉身侧不远的妇人突然开口,正是左相之妻,左相夫妻不和睦已久,是朝野中的一大笑柄,苏玉刚刚看到了左相,还以为左相之妻没有来。
她笑了笑问道:“可是有什么说法?”
妇人傲气地侧了侧头,白了刘乐鲤一眼:“河中之物,妄想入海跃龙门。”
刘乐鲤明显敢怒不敢言,悻悻地坐下了。
苏玉面上挂着礼貌的笑,并没有帮刘乐鲤说话,虽然她对那女子有些好感,但毕竟人心隔肚皮,她还不想替陌生人出头。
“王妃。”妇人举起酒盏看着她笑得满面春风,“王妃一看便是有福之人,晋王殿下与王妃您可真称得天作之合,臣妇敬王妃一杯,贺王爷王妃大喜。”
“同喜。”
两人各自饮了酒。
那妇人站起身朝不远处的一名女子招了招手:“丹丹,过来,见过王妃。”
苏玉盯着女子含羞带怯过来行礼的样子,便猜出了目的,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冷笑。
“王妃,这是臣妇的侄女,心属晋王殿下已久,这不想求求王妃看在相府的面子上,帮帮这可怜的孩子,有个名分就行,不求旁的。”
说完那女子可怜巴巴地跟着附和道:“自晋王归京那日,长街之上惊鸿一瞥,臣女便钟情晋王至今,求王妃能让我入府,臣女定然好生伺候王爷王妃。”
苏玉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嘴角尚保持着一抹笑。
当着她的面前讽刺她刚刚夸完的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在宴席上,当着这么多人,用这么直接的法子塞人进王府,是觉得她是个可任人揉搓的面团不成?
“奥?真是个痴情的姑娘,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那女子听到这话双眸微微发亮,紧接着苏玉就泼了一盆冷水来。
“只是容貌欠佳,王爷定是瞧不上的。”
女子和妇人的表情几乎同步地僵硬起来。
苏玉说着惋惜地叹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王爷呀挑剔得很,看到刚刚献舞的凝月姑娘了吧,那等美人,我本以为王爷看了会高兴呢,谁知道不仅不高兴,还说了我一顿,说这种姿色也配在他府上献舞?嘲我没品位呢。”
妇人听完,连礼貌的笑都扬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回座位上表情越来越难看。
“王妃这话说的,我这侄女可是出身世家,才貌双,虽比不上王妃,但也不能与那种市井贱奴相比较,再说晋王殿下并非好色之徒,怎么会只看容貌不看才情?”
女子咬了咬下唇,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簌簌掉,扑通就给苏玉跪下了,苏玉攒眉站起来退了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
“求您了王妃,臣女此生只钟情晋王一人,只要”女子抽泣着下定决心道:“只要能入晋王府,陪在王爷身边,臣女臣女可以不要名分,当牛做马都甘之如饴。”
苏玉着实被惊了下,她本觉着这女子只是为着权势才冒险来了这么一出,现下看来应是对江辞有真心的。”
但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