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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别碰我!”
女人疯狂地挣扎,却都是无用功。
“王妃!饶了臣女吧!不要把我送去相府,父亲还要靠着姑父呢!我这样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啊王妃!”
女人算是个聪明的,一会儿的功夫便看明白晋王府是谁说了才算,她死命挣扎着不肯走:“王妃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痴心妄想,是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求求您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给我一条活路吧!”
“等等。”
女人停下动作,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期待地看着苏玉。
“让她将外裳穿上,小心送去,看住了,不许她自戕,再传我令,今日之事若有任何人走露,提头来见。”
“是。”
“王妃王妃!”女人涕泪交垂,惊恐不甘中还带着怨恨。
苏玉干脆背过身不去理会对方的哭声,不让两家之外的人知晓此事,已经是她能留给这个人最大的体面了。
哭喊声愈渐远去,苏玉把剑递给江辞道:“她是官眷,你真要杀她不成?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至于动剑吗。”
“一时怒气上头,没想那么多。”江辞接过剑仔细一想倒有些难为情了,“只是就算杀了我也不够解气。”
“她这次回去,虽然在外的名声保住了,但日子不会好过的,快刀刺去不过一死,钝刀割肉才是痛苦。”
苏玉打了个哈欠:“唉,走吧,困死了。”
前前后后忙了多久才准备好的宴席,乱子一个接着一个出,设的圈套李徐没进,安排的烟火也没放出去,想得好好的,结果是一塌糊涂,苏玉身心难免有些疲累。
等卸了妆发,洗漱后,已过了子时。
“阿辞,今夜的风凉得很,你要睡地上吗?”
江辞几番犹豫,硬着头皮上了床,时隔多日两人再次躺在一起,气氛更加微妙。
苏玉侧过身子躺在那,支撑起脑袋看着江辞道:“我又睡不着了,阿辞,我们说说话吧。”
“好。”江辞嘴角轻扬笑了笑,也侧过身子撑起了脑袋看向苏玉。
苏玉刚想说什么,江辞倏地坐起来,手轻轻覆在了她脖子上。
“这是怎么了?”江辞神色语气异常严肃,眉眼间还透着担忧,刚刚在外面天色暗,进来也没直视对方,故而他到了现在才看到。
原本白净的脖子上红了一大片,血红得吓人,隐隐还有些细细的血珠。
江辞的眉头越来越紧,手放在伤处边缘不敢用力:“怎么回事?你等等我,我去取伤药”
“哎!”
江辞的动作太快,苏玉压根儿叫不住她,她想不过是搓破了皮的小伤,哪里用得着上药的。
没等多会儿江辞就回来了,手中拿着药瓶和纱布。
药瓶打开,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金创药?这哪里用得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中了一刀呢。”
江辞没有回答,眉心紧锁,动作强势地帮她上了药,又缠好了纱布。
“别乱动,上了药才能快些愈合,不然该留疤了。”
“知道了知道了。”苏玉笑着故意打趣道:“是不是我留疤你会嫌弃我,所以急忙帮我上药呀。”
“你不是很怕有疤吗?”江辞起身放下了药瓶和纱布。
“我什么时候怕有”
苏玉说着笑着突然怔住,这话她好像是说过的。
前世她久在沙场,刀剑伤无数,来不及处理,留了一身的疤,每次沐浴她都不敢看自己的身体。
记得有一次江辞来寻她,两个人喝了一夜的酒,她说过怕自己一身疤痕的话,还说还说不知道日后成婚李徐会不会嫌弃她。
只是她喝得有些醉,忘了当时江辞说了什么。
“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嗯?”
苏玉望着江辞的眼睛,一瞬间遥远的记忆回溯,眼前少年模样的人与漠北黄沙漫天的夜里,那个风尘仆仆满脸胡茬,疲乏不已地朝她笑着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什么啊?
我说我说李徐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在意这些。
哈哈哈哈哎,你怎么不喝呀?
那人拿起酒盏朝她笑了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现在回忆起来那抹笑好像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