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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当日仙长说要收我为徒，也不知道是看中了我的出生时辰，还是看中我这个人。”苏瑾的话让老夫人呆住，她看看苏清灵，又看看苏瑾，心想清灵没有灵根，那仙长看中的会是清灵？

苏清灵垂着脑袋，不想对上祖母的视线，她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她站出来，告诉大家她不介意，无论她和姐姐的身份有没有被调换，她们都是苏家的女儿，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说不出来，因为这根本不一样。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

正纠结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她抬头看去，是大姐。

“祖母，父亲，母亲，你们觉得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苏瑾似乎真的坚持要将真相查明。

“我……”苏老夫人内心纠结。

如果仙长真的是因为生辰八字而相中瑾儿做徒弟，那如果瑾儿和清灵的身份是真的被调换了，瑾儿应该怎么办？

苏家好不容易出一个单灵根的有天赋的修者，难道就这么错过万剑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吗？

那可是万剑宗，是第一大门派，比孙子去的归一宗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而且瑾儿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舍不得见她受委屈，但是清灵如果真是儿媳的亲女儿，她维护瑾儿，儿媳会不会恨她？

苏老夫人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就听到她儿子说道：“就照你说的做吧，不用求万剑宗，我去请国师，搜魂之术也不是万剑宗独有，归一宗作为个大派，想必也是有此术法的记载，国师作为归一宗掌门大弟子，和你们母亲颇有渊源，他会帮苏家的。”

苏将军的话让苏夫人闭上了嘴，这扯到先头那位夫人，她这作为继夫人的最好还是闭嘴。

赵姨娘抬起头，真的要搜魂吗？苏家真的舍得一个有天赋的嫡女？

“不过听说被搜魂之人会影响到神智，轻则疯癫，严重的话是会七窍流血痛苦死去，听说国师如今是金丹修为，搜一个普通人的魂应该不会造成那么重的后果。”苏瑾眼底带着丝丝担忧，她看向惊恐的赵姨娘，说道：“姨娘，你不要害怕，你不会死的。”

苏瑾的话让赵姨娘醒神，她不可思议的看向苏瑾，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亲生女儿会这样对她？

当初如果不是她调换了苏瑾和嫡女的身份，苏瑾哪里来的今天风光生活？

苏瑾如今的一切都是她争来，现在苏瑾不仅不感激她，却想要她去死？

“苏瑾……”赵姨娘站了起来，想要冲去苏瑾面前，却发现苏瑾身边似乎隔着一道屏障，将她们两人阻隔开。

“姨娘还是冷静些吧。”苏瑾看着赵姨娘的眼睛，神色平静。

苏清灵却感觉姐姐握着她的手用力了些，她也看向赵姨娘，看着赵姨娘发疯，她明白了，她真的不是赵姨娘的孩子。

“是，大小姐才是妾的孩子，当年我一时鬼迷心窍，趁着夫人力竭，和我的母亲一起，调换了两个孩子的身份……”

赵姨娘和先苏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母亲是被归一宗外出除妖的宗主救回去的，那个时候宗主夫人怀有身孕，思念家乡的饭菜，宗主将她母亲带了回去，陪伴夫人，小姐出生后，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仙术，但她有疼爱她的宗主父亲，所以过得顺畅。

遇到苏将军是她们第一次来人间的时候，遇到了盛赵晋三国交战，原本和盛国结盟的晋国突然投向了赵国，苏将军一时不察受了伤，被她遇到，她见这个人好看，将她捡了回去。

可是，明明是她捡到的苏将军，是她为他采药治伤，但苏将军醒过来，却爱上了小姐。

那个时候她虽然难过，却也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比不上小姐，可千不该万不该，小姐又给了她机会，让她成为了苏将军的侍妾。

但小姐为什么突然怀孕了，如果小姐没有怀孕就好了，这样她还能说服自己起码有了苏将军唯一的孩子，苏将军为了孩子也能来看看她。

当时小姐突然生产，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悄悄扎了针，和小姐同一天生，她换了两个人的孩子，心想，就让小姐好好的爱她的女儿吧，这是小姐欠她的。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居然是单一水灵根，还被修仙界第一大宗门万剑宗看重，她曾经在修仙界呆过，知道那里是多么美的地方，她求的不多，只是想永葆青春，延长寿命而已，为什么女儿连这个都不给她。

赵姨娘讲完，绝望的看向苏将军，“这么多年了，我也明白了，你爱的不是小姐，是归一宗掌门的女儿。”

“放肆！”苏将军站了起来，面容漆黑，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蓉娘对你那么好，将你当亲姐妹，你居然背叛她，如今被揭穿了还执迷不悟，想必她也不愿意在鬼域和你相见……”

苏将军没有说完，但赵姨娘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她还是不想死，她看向苏瑾，说道：“阿瑾啊，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都说修仙之人最讲因果，你难道真的要欠下这份因？”

“赵姨娘，因果并不是这么算的。”苏瑾叹了一口气。

苏清灵不忍心看自己叫了那么多年娘的人如此卑微，她走了过去，扶起瘫倒在地的赵姨娘，刚叫了一声姨娘，就被打了一巴掌。

“贱人，要不是你，当年的事也不会被戳穿……”

清脆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反应不及，老夫人站起来的时候，苏将军已经将赵姨娘踢开，把苏清灵扶了起来。

“来人，将这罪妇带下去，关押在柴房。”

赵姨娘被捂嘴带下去后，苏将军才看向捂着脸的苏清灵，神色复杂，他没有和这个女儿相处过，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苏将军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关心的话，只说让丫鬟去库里取雪灵膏给苏清灵擦伤口。

苏清灵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底酸酸的，有些失望，有些难过，更多的是空荡。

这个家是真的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啊。

“清灵，对不起。”苏瑾很愧疚。

“姐姐没有做错什么，你也不知情。”苏清灵的声音很低，和苏瑾站在一起，她粗糙的衣服首饰显得那么寒酸，寒酸的让人心疼。

“错不在你们，是赵姨娘的错，清灵，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老夫人声音沉闷。

苏清灵摇头，满脸是泪，苏夫人见气氛凝滞，忙说道：“可怜见的，那么冷的天，衣服这么薄，是我做母亲的失职，清灵和我回院子，母亲让绣娘来给你做新衣服。”

说完，苏夫人朝着苏老夫人行了礼，看了依旧发愣的苏将军一眼，叹息一声，带着苏清灵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苏瑾和她祖母父亲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