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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更是十分不客气地去敲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的门,还是大门!第一户人家主家不在,小关公公就有些怏怏地离开了。
幸亏这些王孙公子们都住得近,一户接一户的敲就是了,刚来到第二家,还没来得及叩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手中还拿着根牙签,不友善地问:
“你们是谁?连我们蓝家的大门都敢叩?疯了不成?来人!——给爷把他们给我打……”
侍卫大哥严阵以待,小关公公却老神在在地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罢了,既然蓝家无意在太后寿宴上讨的天家欢心,那咱家我也没这个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蓝小公爷顿时眼睛一亮:“太后寿诞?敢问……公公可是给上次的‘侍郎选拔考试’出题的关公公?”
小关公公双手抱胸鼻孔朝天,无声地做了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哎呦喂!这可是稀客啊!”蓝小公爷忙不迭的问好,让一旁气势汹汹拿了家伙事的管家抓紧时间去换轿子,他要和关公公进屋说话。
小关公公派头十足的抬起手:“不用啦小公爷,关某我也算听过小公爷您的大名,想来这个差儿事,您不会让太后失望的……咱们去门房那坐坐好了……”
蓝小公爷两条肉缝般的眼睛笑的更是看不见眼珠,赶紧去让人准备茶点。
等到关与君说明来意的时候,蓝小公爷不住低头称是,更是和关与君一时之间“哥俩好”了起来。
“不过……”蓝小公爷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这等好事,我还以为照旧会落到太后内侄子那夏公子手中呢……”
关与君噎了噎,她还没编好理由呢!毕竟她关与君是“捡到篮子就是菜”了,哪管谁还“沾亲带故”的呢!
可是人家蓝小公爷,自己就给自己了答案:“我知道了,想来定是夏公子因为不满考题的事,做了什么令公公不快的事情呢!”
蓝小公爷状似不经意地和盘托出,实际上一直在茶盏后面偷偷观察关与君的反应——
是夏日森?!关与君的神情有些愣怔,她迅速调整过后就对蓝小公爷说:“蓝小公爷说什么呢?本公公只是在挑最合适的人选罢了……”
蓝小公爷的脸上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笑吟吟地说:“不管怎么样,公公还是要小心那夏日森的……他仗着是皇室姻亲,什么事不敢呢?!”
关与君在心底撇了撇嘴:他夏日森让人当枪使,你姓蓝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等到两人出蓝府的时候,侍卫大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加上刚才主家不在的那户,这些人家不都是他今天上午跟小关公公说起的吗?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这些事情他都不得而知,但是他今日跟着小关公公见了不少世面吃了不少美食,回去可得跟同僚们好生吹嘘一番……
等到他们二人分手,关与君摸着肚皮满意回宫之后,果不其然看到寒隐初那个衰仔正慢里斯条的拿着她的烤鸭蘸酱吃。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关与君默念三遍之后,才摆出一张笑脸,狗腿地上前请安:“圣上,我特地给你打包回来的烤鸭如何,好吃吗?”
“特地?”寒隐初挑着眉,显然是对这一说法并不相信。
关与君忍住想爆擂他的冲动,“嗯呢~”了一声。
寒隐初倒是不拘小节,他吃下最后一块卷饼的时候,还十分不讲究的用手舔了舔指头;然后卷起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嘴角,在绣了云纹的袖子上,十分不讲究地留下了点点酱渍。
“小关子,你今天出去了一趟,可想好你‘生财’的‘锦囊妙计’了?”
寒隐初这般上套,关与君更是兴奋:“可不是呢圣上!我今日可是满载而归啊!保管能给你省下三分之二的银钱!”
寒隐初眉头一动,他的预算怎么也有百万银两之巨,不如,就让这小关子大胆搞搞试试?反正花钱不会更多了……
思及此处,寒隐初更是大手一挥,给予她更多便宜之权。
可是第二日,锦衣卫就呈给他各种他都看不懂的情报:
从西华门到清漪园的诸多牌楼上,俱都挂出了硕大的横幅,其中,地脚最好的那处挂出的横幅是这样的:
广告位招租——此处位置上挂出的东西,在太后寿诞之日,将有五千人同时看到;有意向者,请将买断价格留下,价高者竞得;起价:一万两。
其他牌楼的位置,会根据位置而相应调整上面出现的两个数字。
“广告?这是什么意思?”寒隐初纳罕,然后在“公文奏章”一个叫“附注”的地方,看到了答案:广告,即广而告之——
嗯~有点意思,寒隐初心想。
但是寒隐初还是有点不明白,他向递信儿的锦衣卫表达震惊:“小关子这究竟搞的是什么鬼!”
可是锦衣卫,却把这感叹句,当成了疑问句。
锦衣卫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一笑:“回皇上,俺也不太清楚,小关公公管这叫……叫……哦!‘招投标’!”说完,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大脑瓜。
寒隐初:……怎么现在宫里的人都被关与君带的不会自称“奴才”了吗?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经坛、戏台都搭好了,寒隐初心情不错,起码事前控制住了,还省下不少银子;可是当他听到关与君说不用请和尚、道士诵经,也不请人戏班子的时候,直接黑了脸:
那太后生辰那日就看空台子吗?
等到他终于逮到机会寻到现在比他还忙的小关子的时候,小关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圣上您放心,人绝对有,还不花您一分钱!”
说完,还以他正在准备膳食的事脱不开身,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寒隐初看着那迅速跑没的小小身影磨着后槽牙,若是关与君真让皇家失了体面,他倒是很想尝尝关与君细瘦的脖颈里会流出什么滋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