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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寿坐在马车上,伴随着马蹄声行走在一片葱葱郁郁的山林当中。
不知何时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重,本来就已是接近黄昏的时刻,加之雾气天色越来越发暗淡。
车夫的脸色有些苍白黯淡,没有什么光彩,这也算是正常,如今这混乱的世道,能吃饱饭的都是少数。
也得亏是这些车夫有着官府的文书,这才能够在官道上行使,就算是这样他们所赚取的大部分钱财也得上交。
即使这样能够在官道上开上一辆马车也是无数人求之不得的行当,毕竟没有庇护的乡间小道,谁知有什么妖魔鬼怪。
大黔如今民不聊生,百姓大多饥肠辘辘,可这荒山野岭却是愈发郁郁葱葱。
林寿倚在马车的窗栏,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观看着外界的景色,仿佛他的目光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雾气到达远方。
另一只手把玩着灵钱剑,食指指腹略过一枚又一枚灵钱。
“老哥做这行不少年了吧?”
林寿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车夫听到林寿的询问怔了怔,这才缓缓用那有些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大概……大抵是三五年吧。”
“哦?才三五年吗?我怎么觉得你这马车已经有几十上百年了,木头架子都是腐烂的……”
说话间,林寿一只手握住刚刚倚的栏杆,之前还是如同崭新的栏杆在他说话间就腐烂成一节枯木。
那车夫听到林寿所说出的话语,猛然转过头回来盯着他,眼中的眼白布满了血丝。
“呵呵……言真即破的障眼法,看来你不是这场戏的主角啊。”
林寿轻笑着说完,他所做的整个马车就如同经历了时光加速一般,迅速腐化成一个破烂的车架子。
几节木架子潦草地依靠在一起,似乎马上就要散架,而前方拉车的马也迅速变成一个骨架子。
车夫的身躯迅速变得透明,本就有些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和死人脸一般无二。
只见他尖啸一声,两只双臂迅速变成尖利的骨爪,朝着林寿扑来。
林寿咧嘴笑了笑,一脚蹬在前方马骨架的屁股上,身上燃起一层蒙蒙的血光,如雷霆快如闪电,一個后空翻离开三丈远。
而林寿身下的那腐烂的马车架就没那么好运,这下彻底寿终正寝,成了一堆没有形状的烂木头。
林寿看着眼前的已经完变成一副妖魔模样的车夫,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跃跃欲试,他知晓对方的等级不过是比孤魂野鬼稍微厉害上一般的厉鬼。
虽说这种级别的鬼怪足以屠灭一座村庄,但是有了外挂和一身传承的林寿正愁本事无处施展。
妖魔化的车夫发出一声嘶吼,一只手臂化作巨大的鬼爪,向林寿抓去。
林寿不退反进,举起灵钱剑,身上血红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将妖魔的鬼爪震成了碎片。
老道士这八年就教给林寿三样东西,一样是当初的九阳真经,凡俗中算得上顶级的武功同时能够壮大自身的气血,对于普通的孤魂野鬼是极大的克制,但是并不足以对付眼前的这掌握法术的鬼兵。
第二则是那扎纸奇术,虽然妙用无穷,但在此时此刻却派不上用场。
第三就是林寿自身冒出来的那阵血光,乃是奇门术法之一,灵识聚身术,能够燃烧精血提升施术者数倍的身体素质,同时散放出来的血色光芒对灵体一类的具有一定抗性。
厉鬼惊愕不已,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它身形一闪,变成一团黑烟,朝着林寿飞扑而来。
林寿眼神微凝,手中灵钱剑舞动,使出九阳真经当中的剑术对敌。
灵钱剑遇上了那阵黑烟就好像是热刀遇上了黄油一般,每一次挥剑都能够斩下那黑烟的一部分,落在地上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大坑。
鬼兵自知不敌林寿,它张开口,喷出一道道绿色的毒气猛然向林寿袭去。
但此刻林寿有着灵识聚身术的加持,速度快如闪电,脚尖轻点,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阵毒气,随后反手一剑刺入对方额头。
鬼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晃动了几下,又化作一团黑烟散去。
林寿反握灵钱剑,喃喃自语说道:“这鬼头不是它的要害啊……”
突然,眼前的雾气更加弥漫,浓厚到了伸手都看不清的地步,脚下一只骨爪从地下伸了出来,抓住了林寿的脚踝,将他拉入地下。
身体不断下落,林寿握着手中的灵钱剑,却并没有反抗对方的行为,反而将自己身上的血色光芒收入体内,关闭了灵识聚身术。
失重感渐渐停止,眼前的雾气慢慢淡泊直至消失,林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色。
一座简陋的府邸出现在他的面前,两边门柱上高高的挂着血红色的灯笼,再往远处看去,一片黑压压的山峦层层叠叠像潮水一般向远处延伸而去。
就好似这千山万峰之下,只有这一座府邸一般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上面的大红灯笼写着一个又一个喜字。
府邸的大门半遮半掩,上面褪色的门神画早已看不太清,门缝当中有着重重叠叠的人,各个手中托举着盘子,或是端着酒壶。
再仔细一看里面还有着数十人穿着华服,却是跪在院子中央,纷纷神色惶恐身躯颤往嘴里塞着食物。
而刚刚还和林寿斗法的那个鬼兵,此刻又幻化成刚才的模样,一副低眉顺眼的老实中年人样子。
只见对方不再和林寿纠缠,反而快速离去,向着府邸走去,随后从大门旁的侧门躬身走了进去,似乎对于这座府邸的主人充满了尊敬。
林寿抬头看了看头顶变得漆黑的夜空,明明是到了地下,此刻抬头却能看到夜空,不过没有一颗星星是明亮的。
本该是上弦月的此刻却变成了下弦月,并且染上了一丝血红色。
“看来这里面在办喜事,那带着刀兵进去多不吉利。”林寿笑呵呵的把手中的灵钱剑系在腰间,却在不经意间弹了两滴黄牛泪在眼帘,“走了一天甚是疲乏,正好进去讨一杯喜酒喝。”
话音落下,林寿抬脚就走。
那座府邸仿佛有灵智一般,破旧的大门吱呀呀的自动打开。
这时,唢呐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