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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可青终于醒了,而且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长时间的昏迷也是大脑对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把身体的伤痕修复,同时也让她的精神状态得到了恢复。
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虽然是新药,但已经是第三期临床,安性有一定的保障,有效性也在郑可青的身上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
她昏迷了那么久,睁开眼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早,让你担心了吧,妈妈没事。”
她不但认得黎早,认得沈阿姨和方医生,还能听声音分辨出哪个是胡医生,哪些是平时负责她的护士们。
更让大家意外的是,她还问起了陆向宁。
她居然连陆向宁是她女婿都知道。
黎早只能尴尬地说,他在忙工作。
苏醒过来的郑可青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她的身体毕竟还很虚弱,说的一会儿话靠精神好,等那阵精神头过去,她很快又觉得疲惫了。
医生办公室。
“胡医生,我想带着我妈回苏城,不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合不合适?”
方所望心里“咯噔”一下,黎早要去苏城?陆总知道吗?
胡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你妈刚刚苏醒,还不好判断,等观察几天我再答复你。”
“好的,多谢。”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茫茫的夜空中忽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这是江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黎早伸出双手,那轻盈的雪花徐徐落在她的掌心,只一瞬,就化了。
她仰起头,迎着风,任由那些雪花落在身上和脸上。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黎早回到臻北苑,苏葵已经将车子后备箱里的《千里江山图》拿了上来,正在灯下仔细察看。
“枣枣,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你的风格?”
苏葵小时候也学过缂丝,但是,她比讨厌刺绣还要讨厌缂丝,一坐上缂丝机不是肚子疼就是要小便,最后在黎早的督促下,好歹把画画给学精了。
苏葵虽然不会缂丝,但不妨碍她会看。
“但是这件缂丝画一看就是有年代的了,跟你年龄也不相符,而且,这技术比你的更为精湛。”
黎早点点头,“确实。”
苏葵大胆猜测,“这位叫责之的人,会不会是你外公的朋友啊?但是以前也没听他提起过,你听说过没?”
黎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我在家里看到过落款“责之”的水墨画,外公说是他朋友,但多的也没有说。”
“嗯,你外公独来独往的,即使有朋友也不是深交的那种,可能都不来往了。那这位责之大师真厉害,能画画,能缂丝,跟你外公也算志同道合。”
黎早用食指指腹摸着画作被烧毁的边缘,太可惜了。
这幅缂丝画难道是外公给黎见勋的?可这么多年了,依着黎见勋唯利是图的性格,怎么会藏了这么多年?
——“季总,冒昧问一下,您知道黎见勋是如何获得这幅画的吗?”
——“他没有说,只说是九年前意外获得,本想修复后卖个好价钱,但一直找不到人修复。”
修复?她在黎家从没听说过黎见勋找修复师这回事。
如果想要知道答案,恐怕只能去询问黎见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