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西去。
我抬头望着天空,万里无云。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让自己振作起来。只是一场短短的离别而已,怎么搞的像阴阳相隔!
赵以信让我留在这里,自然有他的想法,我要配合她,迅速的将德国市场开发起来。
杰耀公司开的两家分店我们还没有找到,我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尽我所有的能力,寻找分店。
想要开发德国市场,我们的产品在他们这里的销量和价格非常重要。
接到赵以信的平安电话时,已是第二天八点多。他说他是北京时间早上七点多到江城的,考虑到我这边已经很晚了,就没有打扰我。
他一再嘱咐我一个人要多加小心,我让他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
我们商量了一个计划,让韩总再从内地购买一批货。货回来之后,韩总必定会将货送到店面去,或者直接运输到店面,我只要跟踪运输车或者跟踪韩总一定可以找到店面的地址。
商量好后,赵以信立马就动手去办了,而事实证明,这个计划很管用。
我通过跟踪韩总,找到了店面地址。难怪我和赵以信找不到店面,原来根本就不在市区。
当时我们以为他们会把店面开在市区最繁华一代,谁知他们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几天跟踪下来我觉得很累,得到地址后我就回了酒店,打算先睡一觉明天再以顾客的身份去打听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模模糊糊中,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糊的摸过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苍老,也有些着急,我听出来了,是我继父的声音。
继父会打电话给我,一定是我妈的事!我一下子睡意全无,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果然,我妈生病了。
来不及多想,我立马收拾了行李,打车赶往机场。
虽然继父没有说我妈病的怎么样,可他会打电话叫我回去,那肯定很严重。
我妈虽然过得很辛苦,可她身体一直还不错,这回突然生病,一定是知道了温岩被判刑的事情。
我心里焦急不已,恨不得自己会法术,一下子变到我妈身边。
候机的时候我给赵以信打了个电话,想跟他说一下情况,可他手机没人接。
我家里有事我必须得回去,我相信他会理解我。
回到江城已经是五点多,我来不及等地铁,坐了私家赶去医院。
继父在病房里踱步,见我进来问我怎么这么久,我没有解释,也没有问我妈生了什么病,直接冲到了床边。
“妈。”看着妈妈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心脏一疼,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妈,我回来了,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快点好起来。”
继父走到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你妈刚睡下,让她睡一会儿吧!我们出去说话。”
我点了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水,起身跟着继父走出了病房。
“叔叔,我妈怎么会突然生病,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喊继父为叔叔。虽然十岁就到了他家,但因为生活坏境的原因,我心理年龄比较成熟,十岁的时候该懂的都懂了,我妈让我喊他爸爸,我不肯,从小就喊叔叔。
“自从你妈上次去找你之后,回来就一直郁郁寡欢,医生说有轻微的抑郁症。”继父叹了口气,“这回的事情也怪小敏,她给你妈说温岩坐了牢,你妈痛心疾首把自己给气倒了。”
“我妈会有生命危险吗?”妈妈的抑郁症是因为温岩坐牢,如果从温岩下手,她会不会好起来?
“暂时没有,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医生说,这抑郁症若是严重了,会引起患者自杀。”
得知妈妈没有生命危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妈妈这抑郁症,必须得治。
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从温岩身上下手。
继父家里做着小生意,门市上需要人,我就让继父先回去,我留在医院照顾我妈。
妈妈睡得很沉,我没有叫醒她,去医生办公室了解了一下我妈的病情。
回到病房没多久,乔敏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想必,是继父让她帮忙送饭来。
我起身走过去,乔敏冷笑一声:“哟,你还知道回来呀?”
“谢谢。”我伸手去接她还没有递过来的保温盒。
乔敏提起保温盒看了看,并没有给我。
她退了两步,再伸手递给我,可我还没有碰到,她故意提前放了手。
我急忙伸手却抓了个空,眼看着保温盒就要落在了地上,我抬脚一勾,保温盒被抛向上,我稳稳抓住。
以前上武校的时候吃过太多苦,现在觉得吃的那些苦都值得。
乔敏脸色一变,咬着唇瞪着我。
我转身朝病床走去,乔敏快步跟上我,与我并肩而行。
她突然伸腿到我面前,我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故意勾住她的脚,身体往前一扑,我迅速稳住身体,一个转身,将保温盒朝乔敏的手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