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吃过早饭后扛着工具牵着家牛就往田里走去,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有的拿着置换物奔走在市集中,祈求能够淘到需要的物品;还有的打开店门,继续着日复一日的锻造、纺织和手工业活动。
除此之外,欢笑声、打闹声、追逐声,还有争吵声、谈价还价声、秘密私语声等等声音充斥在城市的心脏,俨然一个鲜活的个体。
所有的景象无不反映着城市的繁荣,社会的发展,和人们日常生活的多姿多彩。
漫步其中,所有事物对于吴天来说都是新鲜和有趣的,人们的外貌着装、动物的形态动作、房屋的建筑构造等等一切无不吸引着吴天的注意力,观察打量着视线范围内出现的每一物体。
目睹此景,吴天感叹之情油然而生,5000年前的古埃及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验证了他的孤陋寡闻和对这个古代世界的无知。
身边一切都是新奇的,那用泥砖砌成的一间间土房,那古埃及人身上的奇怪着装,或赤膊上身仅缠着一条裹腰布,或套上亚麻制成的简单衣衫、或穿上华丽的裙子,还有那光着身子四处跑的小孩,处处充满着诱惑气息……
吴天恢复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不完整的,许多片段出现了,又消失了,许多事情隐隐约约只能记住大概。
就比如此刻,他只知道自己住在日落山中,但具体山在哪里,家在哪,一概想不起来。
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回去,完全是因为必须要找到那块代表着守夜人身份的玉佩,为自己的生命安全保驾护航,不然在这国家将会寸步难行,更免谈执行任务。
“大哥,请问日落山在哪?”
路上遇到一个慢慢走来的大汉,吴天便请教道。
“日落山啊,离这远着呢,大概要走半日的路程。你看到没,现在太阳是在这边升起,山就在太阳落下的那边,直走就是了。”
大汉一边耐心地给吴天解释,一边用动作加以说明,一副热情的样子。
听着对方的回答,吴天暗暗骂道:这守夜人该不是吃饱了撑着吧,没事住得那么远,足足半日的路程,来回就一天了,就不能有点时间观念?明明是冷血无情的人,却还要选择隐居世外,悠然于山水之间……
吴天好好道谢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寻家之路。他没有停歇地走着,逐渐远离闹市,走上乡间小道,返回着大山深处。
四周的房屋逐渐稀疏,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少,集市的喧闹声、吵杂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大自然发出的声响,有鸟叫声、虫鸣声,还有各种野兽醒来后的咆哮声和追逐打闹声,声声入耳,无不欢迎着迷途知返的人类。
从遥远的地方,吴天就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大山,高耸入云,更是连绵不断,如同一道屏障,拦截了前进的道路,隔断大山两侧人们的往来。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左拐右转地行走在田野间,吴天不禁哼起了歌。
“赤脚在田里追蜻蜓,追到累了;偷摘水果被蜜蜂给,叮到怕了;谁在偷笑呢……”
这一刻,他想着:任务艰辛,但不枉此行。
虽然远远就看到群山,但实际的距离远超乎人的估算,完全看不到路的尽头。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山脚下,吴天止步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巨大绿色屏障,倍感亲切,不由感叹。
“这地方应该挺适合养老……”
从这一刻起,失去的记忆又再度涌现,吴天似乎看到深山中有一座放射出耀眼的光亮的灯塔——那是他的家,正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起初平坦笔直的上山路,很快变得错综复杂,蜿蜒曲折,穿梭在树木、花丛、杂草中,吴天并没有因此而迷失其中。
这一条路,仿佛他已经走过不下百次,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安全抵达目的地。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过羊肠小道,又踩着碎石跨过小溪,进入黑黢黢的丛林带,完全淹没了前行的道路;随后逐渐变得稀疏,许多树木散布在光秃秃的山腰上,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开阔地。
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见一间间密密麻麻的茅屋紧挨着,如同命运共同体般形成一个小型村落,共同抵抗深山的危险。
在这里,人类的活动迹象重新掩盖住大自然的气息,孩子的打闹声、妇女的交谈声、还有家禽的嗷叫声,声声入耳,无不增添着此部落的生机,展示着人类征服这片深山的痕迹。
吴天穿过村落,翻过小山坡,站在自家门前,心境自从穿越后从未有过的安宁,内心重新开始变得坚定,所以说,家是每个人的港湾这句话没毛病。
从今开始,这里就是出发的起点,未来的路就在前方,等着他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