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的巷弄里,有一间老旧的咖啡馆。
冬末午後,二十八岁的冬尘围着厚厚的红sE围巾开了门锁,她走进吧台,黑sE的玛莉珍鞋在木质地上叩叩作响。冬尘扭开木质音响。
「哦,你来了。」
店门被推开,门上铃铛随店内的爵士乐交织出好听的音律,一位与冬尘年龄不相上下的男X走进店内按开了灯。
冬尘回头道声:「老板早。」
被称作老板的男X店主是陈霍,他抓下头上的灰sE帽子,将怀里的一幅油画放到吧台边上。
冬尘引颈瞅了一眼,「老板又画画了吗。」
「嗯。等等挂起来。」
冬尘点点头,望向店内挂满陈霍画作的红砖墙。
「老板。」她嗓音轻软地问,「你说过你是为了展画才开店,对吗。」
「对,所以?」
「所以你只是想有人能看看你的画,就算他们的目的不是画吗?」
「怎麽了,突然问。」
冬尘摇摇头,「没什麽。」然後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在想,人可以为了达成一个目的而去做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真的很厉害。」
「我怎麽觉得你不是在称赞我。」
冬尘微笑起来。
她知道自己也正为了达成一个目的,而去做一件天差地远的事情,而有一个人注定为此恨她一辈子。连她也拿不定这值不值得称赞。
「对了,这个月还剩很多假,快月底了,记得休一休。」
「好。」
冬尘礼貌地欠身,随而将黑板招牌搬到了店门外摆放。
她蹲在立式黑板前写下今日特餐。微卷的棕sE长发蓬松披散,白sE毛衣下的深sE冬裙垂落在门廊的木地板上,她替门外的花栽浇水,重新踏入店门时,已经闻见咖啡香。
冬尘浅浅地扬起嘴角,可就在她拿着空掉的花器转身时,她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
店门外,一位高大的男子站在那儿审视黑板立牌上的字,当男子望过来,她看见男子的一双棕sE眼睛扎扎实实地愣了。
冬尘站在那里拿着红sE花器的模样,就像回到那一年。
可这毕竟是这一年了。
冬尘人偶般吊高唇尾,下一秒,她扔掉手中的花器转身逃往後门。
「对不起!我今天就要休假!」
她向陈霍大声告知就扭开後门跑了出去。还在煮咖啡的陈霍错愕地透过窗扇看见冬尘已经拐弯跑进咖啡馆後方的防火巷,就在这时,店门被使力打开,门上铃铛清脆作响。
陈霍看见来人是一位高大的男子。
「欢迎光……」
未料他招呼都没打完,男子便随冬尘消失的方向也跑出了後门。
陈霍一怔,耸了下肩。
好吧。
祝她休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