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写在故事之前的回忆(1 / 2)

「这侧妃娘娘啊,就是个蛇蠍心肠的祸水!」

凌思嫒倚在角落里,头上一扇小小的窗,投进了微薄的亮光,映在她瘦削苍白的侧脸。

一个月来,她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在冷水冷饭中,听着三十丈外的奴婢房里传来的聊天声,饥一顿饱一顿地慢慢熬着。

那些话语,她整日里都能听见,无非是说她如何可恨。

她一个首辅嫡nV,仗着自己出身高贵,横刀夺Ai,坚持嫁给太子;区区一个侧妃,还敢顶撞谋害太子妃;甚至,连同亲人意yu谋反……

从前,那些g0ng人们敬畏她、攀附她;现在,他们都在背後议论她,说她可恨,说她无耻,说她是祸国妖妃。

而那个曾经许下会保护她一辈子的承诺的男人,将她关至此处,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凌思嫒眯着眼,轻轻一笑。

微光里,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一笑倾城的东g0ng侧妃,如今她形销骨立,虚弱不堪。

「阿爹、阿娘,你们说,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错在我不该求你们让我嫁给靳尹,不该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不该……错付情衷,Ai上了他。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袭玄袍的男子,他如瞅着一粒微尘一样地看着她,薄薄的唇角g起一抹冰凉的笑意,「好久不见啊,我的侧妃娘娘。」

她眯着眼,突然出现的亮光让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只隐隐约约g勒出一道影子,然而那道声音……她却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她靠着墙,吃力地坐起身来,恨恨地看着他的方向,眼里充满着浓烈的恨意。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落魄至此!

「你怎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明知故问,朝她缓缓走来,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道:「喔,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爹,已经被我杀了。」

他无视着她的恨,冰冷的眼瞳俯视着她,少年明朗的嗓音却是冰冷刺骨,一字一句幽幽道:「所以,你……可以去Si了。」

少年天子凉薄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进麻木的心脏,凌思嫒回过神来,彷佛惊弓之鸟般地猛地一颤,然後往後退了一些,再往後一些。

向来明媚骄傲的眼里,此时写满了惊恐与悔恨。

这种眼神,他看过了无数遍,在每个被他杀了的人身上,都会出现一样的神情。

果然……

靳尹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怎麽?害怕了?」

「害怕?」凌思嫒愣了一下,眼里有什麽一闪而过,随即她笑了起来,笑的凄凉又沧桑,她抬眼看着他,「事到如今,我还有什麽好怕?」

她如今不过是他的阶下囚,生Si,皆掌握在他人手中,她孤独一人,一无所有,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入地狱,她--还有什麽好怕?

已经没有什麽可失去。

「那倒也是。」穿着玄衣黑袍的男人,眼神锋利如刀,俊朗无俦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然那笑意分明未及眼底,眼角微微眯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掐住了她的下颔,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轻轻划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引起她不自觉地轻颤。

那是一种b近Si亡的恐惧。

她垂眼看见寒芒折S出靳尹眼里的Y鸷,心里一凉,忍不住开口:「陛下这麽做,难道不怕被她知道?」

话音方落,颈上倏地被猛烈的力道箝制,他修长的手指捏上她纤细的脖颈,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x1了。

「你在怕,你怕她知道……你真正的样子,知道你暗地里都做了些什麽……见不得人的事……」Si到临头,她反而突生出一GU勇气,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你杀Si了你们的孩子……臣妾,不过是个藉口……」

她知道,她说出了这些,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根本不会放过她。

但,那又如何?

她就是要说!她要惹他生气,用尖酸刻薄的言语,一字一句都化作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让他知道他有多麽可恶、多麽恶心、多麽可怕!

她要让他知道痛,让他也嚐嚐她的恨!

她的恨,总不该只有她一个人受着。她就是要看看,那张利用她时装出来的虚情假意,深情T贴的脸上,忍不住怒气的样子。

「凌思嫒,你真该Si。」狭目微眯,手下的力气渐渐收紧,靳尹的声音冰冷如淬了千年的寒冰,迫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