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郡是个什麽样的地方?
在漫画里,靳尹与常瑶一路坎坷崎岖的Ai情路就从这一趟,靳尹暗访朔方郡开始说起。
如果说,原先腹黑病娇的靳尹娶常瑶只是为了利用,制衡凌思嫒与首辅势力的棋子,那麽在与常瑶相处的过程中,按照千古不变的玛丽苏文套路,得是病娇男主在白月光nV主的陪伴下慢慢救赎,互相扶持的走向。
而这动心的契机,就在於这一次的朔方郡之行--
朔方郡位处江水之南,是为江水两岸交通的枢纽,物产丰饶,经济富庶,向来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商业重镇,每年来往交通的人数和货品不计其数。
可就在这几年里,朔方郡里不时有人口失踪的通报,原先这也不是什麽大事,然久而久之,这失踪人口的数量越来越多,积沙成塔,待郡守开始不得不重视时,已来到了惊人的数字。
「四十五万两千?」陆知行拍桌站起身来,「你在说笑吧?」
「我也很希望,我是在说笑。但事实是,这些都是真的。事实上,这只是这几年来朔方郡登记在册的失踪总数,暗地里无案宗可查的黑数或许更甚。」
四十五万两千……
仅仅是一个朔方郡近几年来登记在册的失踪总数,就如此可观,若是台面下没有案宗可查的更是不计其数。
池渊沉默地侧过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sE,目光闪烁,他当然知道他身为郡守,出了这麽大事,他难辞其咎。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有人通报失踪案件增加时,他就应该注意,可他却选择忽视,直至今日,积沙成塔,终是造成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巨大黑洞。
替常瑶上药,包紮好伤口,靳尹这才抬眼看向池渊,开口问道:「这麽多人,可都知道失踪去了哪里?」
这麽大数字,总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将这些人转移至他地,总得有迹可寻吧。
「臣下令彻查过了,这些失踪的人口几乎都非本地居民,多为前来经商贸易的商旅,或是入城探亲之类,在城中见过的人不多,资料亦不甚清楚……」
陆知行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外地来的,所以没人见过他们,就算见过也认不出来……」
「也就是说,根本察不出他们最後去了哪里?」常瑶面sE一沉,接过了陆知行没说出口的话。
「臣惭愧。」
随着这一话後,室内一片Si寂。
常瑶坐在屋内的软榻上,臂上的伤口仍有些疼,她下意识地抚向了伤口上的纱布,目光在屋内几人身上打转。
池渊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闪烁不定,许是自知理亏,沉默不语;陆知行则是面sE不愈,攥着折扇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显然也为此头疼不已;至於离自己最近的靳尹,眉眼低垂,遮挡眸中的神sE,如同深林中静谧幽深的湖水,令人难一窥其究。
凌思思失踪,寺庙遇刺,加上朔方郡大量人口失踪,他一定很烦恼吧?
常瑶眸sE一凛,忽然想到什麽,抬头看向眼前的几人,道:「思嫒突然失踪,知道我们要找人,住持却不顾将势力曝光,也要阻止我们,而且朔方郡与此地距离颇近,会不会这其中有所关联?」
一语惊天下。
经她这麽一说,陆知行愣了一瞬,旋即也想起什麽,道:「对啊!你这麽说,我倒是想起,那时候一对夫妇牵着那男孩自屋内走出来,凌思嫒还好似说过什麽……看起来不对劲之类的话。」
「那也许真有关联呢?既然如此,不如找住持过来,当面对质,也好厘清案情,尽快找到思嫒。」
说着,常瑶急切的看了眼一旁的靳尹,又侧头看向了另一边的池渊。
靳尹沉Y一会儿,她说的在理,又有陆知行的一番话,如今本无关联的几件事情,被这麽几句话下来,似乎又被一条无形的绳索串连在一起,无端多了几分相关的可疑X。
抬头对上了常瑶急切的双眼,靳尹沉Y半晌,终是妥协,「既然如此,那便将人带上来吧。」
得到靳尹发话,池渊自然不敢耽误,更何况事出有因,若真与朔方郡人口锐减一事有关,他身为郡守亦脱不了g系。
池渊连忙让人去偏房将人带过来,自己则在房内与靳尹等人详细将事发经过再陈述一遍。
不防,门口一个卒子躬身进来,在池渊身边耳语几句後,他的面sE顿时难看起来,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麽,却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如何?可是有什麽变故?」
「这……」池渊yu言又止地看了几人一眼,摇了摇头,沉声道:「方才卒子来报,住持……Si了。」
自从上回被坊主发下狠话,凌思思就没过一天安稳日子。
坊主誓言不教会她不罢休,当真雷厉风行,亲自替她进行艰苦的训练,一连几日隔着墙角都能听见坊主暴走的声音。
「错错错!舞步错了!」
「转错边了!」
「身姿要柔软,不要那麽僵y--」
凌思思简直要哭,她从小就是肢T障碍,跳舞肯定都是同手同脚,偏偏坊主左挑右选就y是让她习舞,说什麽她定是个习舞的好苗子,这下好了,不只坊主崩溃,她也要疯。
而坊主也不知道cH0U的什麽风,直言要她必须学会一支舞,每天都得进行艰苦的训练,就连偶尔经过的其他姑娘都不禁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如此一连几日,凌思思都不禁忍不住怀疑,坊主是不是开了什麽赌盘,有着不能输的压力,好几次偷偷拉着坊里的姑娘,问:「你说,坊主到底是赌了多少钱,要将我卖了?」
被拉住的红丝翻了个白眼,「若真有人买你,想必也只是冲着你这皮相,要不就是……」
「是什麽?」
「故意找你气Si人,好挖钱的。」
凌思思:……
行吧,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到底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麽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凌思思等得不耐烦了。
照理来说,她被抓这麽多天了,靳尹他们发现她失踪总该四处找她,主角团向来有万能金手指,加上爆棚的好运气,也该找到她才是,怎麽许多天都没下文?
更何况,上次维桑还说,看见他们往自己的方向找来的,没道理这麽久啊。
「难道是……出什麽事了?」凌思思迟疑地回想起原本的剧情。
漫画里常瑶被抓来歌舞坊,她容貌清丽,加上琴艺出众,很得坊主喜Ai,没多久上台献艺,就被客人看上了,明珠十斛将她买下,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靳尹匆匆赶来,救下无助的常瑶,英雄救美,情感日进千里。
她可不像常瑶气质出众,擅长琴艺,否则坊主也不必心急如焚,执着让她习舞,但她表现不出sE,也就无法上台表演,那麽这顶替来的剧情也就无法续上……
等等,难不成是因为她不登台献艺,无法推动剧情,所以本应前来英雄救美的主角团才迟迟没能出现?
凌思思越想越不放心,趁着空档,四下无人,赶紧招来了躲在暗处的维桑,开门见山地问道:「靳尹那边可有消息了?」
「尚未。」
「尚未?这怎麽可能,你上回不是说他们往这里来了吗?」
维桑目光闪过一抹异sE,很快地别过头,掩盖一瞬间的不自然,道:「也许事後反悔,也未可知。」
「反悔?这,不会吧……」
凌思思没有注意到他面上的不自然,只是想着他们多日未出现来救自己,也许是遇上什麽事,又或者真如维桑说的,真反悔不来救自己了。
毕竟,眼下主角团里,除了一个不安好心但暂时还有利用价值,不会伤害她的靳尹,其他的常瑶对自己还有所保留,陆知行也对她戒备怀疑,更兼有一个被她意外撞破秘密的季纾……
她越想越不安,沉Y一会儿,终是以防万一,对着身後的维桑道:「也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才会找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看着点,这里人多也杂,看着不那麽单纯,我一个人待在这总有些不放心。」
听着她的话,维桑抬起头,疑道:「你不打算走?」
他不明白,这个时候了,就算是再傻,也该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她却还迟迟不走,留在这样的地方,难道是还对靳尹抱有余情?
「走,当然得走。但是……」
维桑还在等着她的话,然话音未落,不远处坊主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凌思思一愣,打住了说到一半的话,皱眉应了一声,随即连忙将他往外推,示意他赶紧回避。
维桑抿唇,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句但是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y生生打断了,也许以後,也没机会听见那个答案。
他垂下头,掩盖眼里的复杂思绪,在坊主推门进来前,无声地没入不见光的Y暗中。
「思思!赶紧收拾一下,来试试这几套衣服合不合身。」
坊主火燎火燎地快步走进房内,一反常态没再b她习舞,反倒是神sE焦急,身後跟着几个下人,端着几套衣服首饰,手忙脚乱的。
凌思思愣愣地看着他们在坊主的指示下,将东西都放在自己房里,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顿时漫上不好的预感。
她看了眼那些被搁在房中的服饰,试探地问道:「坊主,这些是……?」
坊主忙招手向一旁的下人手上接过几套舞衣,在她身上b划。
「明日登台的衣裳,临时改变主意,也不知你穿着合不合身。」
「等等。」凌思思眉头一皱,「登台?登什麽台?」
「明日曲江夜宴,负责主舞的姑娘突然扭伤了脚,偏偏那又都是贵客,得罪不得,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啊?但、但也不该是我啊。坊主,你是不是忘了,我充场还行,这主舞……不太好吧?」
凌思思说得委婉,可话里拒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废话,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个底的。
这蹩脚的舞技,要是真搬上台,她还不原地社Si?
「我能不知道吗?要不是真没人,我岂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坊主没好气地白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