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从捐献者的家属们口中得知,原来将心脏捐献给我的男孩本名叫商季海,在当时我移植完心脏後,他们也有过来探望我。
但那时我的情况一度游走在Si亡的边缘,他们就将商季海曾经戴在身上的项链交给爸爸,让他替我戴上,当作祈求平安,能让商季海陪我一起度过难关。
我本想着将这条重要的项链归还给他们,他们却把这条项链送给了我,温柔的说出让我再次抑制不住泪意,哭得近乎停不下来的话语,“凝星,如果可以,请你带着季海幸福的生活吧”。
还温暖的说出,等到我康复了,身T也b较好的时候,欢迎我去Ineffable花店找他们,一起吃饭或是一起聊天都可以。
之後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和班导也各个过来探望我,一方面慰问我身T的状况,一方面道歉曾经漠视她们霸凌的行为。
遗失的温柔彷佛不间断在我的心底滋长,yAn光遍布盛放在每一处曾被黑暗覆盖的角落,在心中汇聚成一片暖光粼粼的汪洋,所有美好像是拨开乌云密布,重新照耀我的世界中。
那天过後等到医生评估我能开始进行复健,我就开始积极的进行康复运动,毕竟卧在病床上整整三个多月,双腿早已没了力气能够支撑我的身躯,每个人都陪在我的身边给予我鼓励,让我在康复的路上更有动力。
尤其是宣朝yAn和韩温甯,几乎是天天都来医院陪着我,让我在练习走路这块能天天都复健到。
也在宣朝yAn口中得知,原来罗尹昀她们之後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罚,而班导则因为隐藏这些事遭到学校惩处,原本替自己孩子们护航的家长也因为舆论压力而不堪重负,选择接受法院的判决,将她们送进少管所。
听闻他说的这件事後,我的心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莫名想到,曾经有个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尽管等待正义的时刻很煎熬、很黑暗、也很痛苦,可终究会等到曙光乍现的那一刻。
又在一阵模模糊糊中,依稀想起有道温柔又开朗的嗓音,朝我说过这麽几句话:要学会成长,就要勇敢的去面对自己遭遇到的一切。
不是为了谁而成长而勇敢,是为了你自己!
去勇敢的面对你的恶梦,解决你一直以来的逃避现实和一味的承受!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在出院之後联络罗尹昀她们的家属,一起去少管所探视一趟,去见见她们几个人,将曾经未说出口的事情一次说清楚。
但当我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时,他们的反应都不能说是太好,尤其是韩温甯,她可Ai的面容皱成气鼓鼓的模样,非常不赞同的说道:「星星去看那些人做什麽,去看了也只会越看越生气!」
「她们当初还过分的不愿承认对你做的那些事,甚至还想叫她们的家长拿钱出来息事宁人!」
「要不是之後各个证据和在学校的同学指证,她们就是打Si都不承认她们对你和我们做过的事情!」
「就任由她们在少管所自生自灭好了!」
沈锦书则点头示意他赞同韩温甯说的话,宣朝yAn则沉Y了半晌,定定的凝视着我,轻声的询问道:「凝星,你确定要去一趟吗?她们的言行举止可能会b之前更加癫狂,或是更加歇斯底里。」
「如果要去的话,我也陪你去。」
韩温甯似是讲到罗尹昀她们就气得难受,但她依然还是朝我说道:「虽然我很不想见到她们,可是如果星星要去的话,我也陪星星去!」
沈锦书的目光同样看向我,彷佛也在等我的答案,我朝他们轻轻一笑,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愿意陪我。」
後续我也和爸爸说了这件事,他则温柔的0了0我的头,和蔼的说了一句:「去吧,事情总该有个了结,有什麽事就立马打给爸爸。」
告知罗尹昀她们的家属後,他们也同意带上我们去探视他们一趟。
所以到了出院这天後,我们几人就分别搭上罗尹昀、李漫雨、吕璇家人的车,动身前往少管所,到了偌大的少管所前面後,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这栋偌大却不怎麽有生气的建筑,再看向成反b的蔚蓝天空与灿烂暖yAn。
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麽有压力,反倒觉得格外的释然。
觉得,这些黑暗终於要彻底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看向站在我身旁的朋友们,最後没有犹豫的昂首阔步进去,平心静气的去面对曾经於我而言最可怖的恶梦,不过由於少管所的规定,并不能太多人进去,他们几个就待在了外头等我。
随着罗尹昀家人走去见罗尹昀後,她的反应也和我预料得差不多。
罗尹昀震惊的看着玻璃窗前的我和她的家人,骤然站起身,用力的用双手拍向玻璃窗,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是疯了吗,把这药罐子带到我面前来!你们亲手把我送进少管所,现在还要带她来让我作呕,你们是怎麽当父母的!」
罗尹昀的妈妈显然伤心到不愿再多说些什麽,而她的爸爸则冷峻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牵住nV人的手,什麽话都没有回。
我则静静的看着罗尹昀癫狂的模样,轻声的朝她说道:「罗尹昀,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吧。」
罗尹昀将愤恨的目光凝向我,不管一旁狱警的警告,猛然将手重重拍向玻璃,憎恨的说道:「别讲笑话了,我现在没出去让你跟从前一样躺在地上你就该庆幸了,还讲什麽谈不谈的!」
我并没有多大的惊惧,只是坚定不移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淡然的说道:「你看来是一点歉意都没有啊。」
罗尹昀压根不去理会哭得崩溃的家人,只是恶意的仰天大笑,病态的嘲笑出来:「我还要对你有歉意?你本来就该Si,我做了该做的事,还用道歉什麽?」
「从以前到现在,应该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看你很不顺眼了,甚至是厌恶你!」
「所以一直待在你身边的韩温宁跟喜欢你的宣朝yAn,我都一并延误!而且我只是让我讨厌的人消失在眼前,这哪错了?我压根就没做错什麽!」
「现在少摆出这副我只要道歉你就原谅的圣母嘴脸,曾经让我作呕,现如今Si过一次後依旧恶心我!」
我面对她这种歇斯底里到没有理智的样子,只是释然的笑了笑,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道:「你错了,就算你和我道歉,我也不会接受,更不会原谅你。」
「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什麽过,罗尹昀!」
「知道吗,b起曾经不会反抗的我,这样子疯狂到失去自我的你,更让人觉得可悲。」
看见她更加愤怒的模样,我并没有退缩我的话语,坚定不移的看着癫狂的她,将我莫名觉得熟悉的话语一字一句说了出来:「你从来没有想过被霸凌者的心情是怎麽样,只是觉得有趣、觉得这样就能让班上的人都怕你,看着你的眼sE做事,才会仗着我的怯懦气势凌人。」
「你把别人的X命当草菅、感受当垃圾、申诉当笑话,从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过任何一丝歉意,只专注的活在自己建造的世界里。」
「其实一直以来--最可悲的,是你!」
「我的话就到这里了,你就好好的在少管所度过你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