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毕业后就进了家族企业,从基层做起,成天都在加班,而陈喋进了剧组自然也没时间出来。
到这天周五晚上夏樱才得空来探班。
陈喋走的时候陈舒媛和林筌也正打算离开,在她对林筌说完那些话后林筌就没再说什么了。
陈喋跟方阮道别,步行回酒店。
夏樱已经到了,给她发了信息。
[陈喋:来了来了,8802号房,等我一下。]
刚发完信息,身后陆川叫住她:“陈喋。”他手里提着设备快步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陈喋问。
陆川:“我不知道陈舒媛今天会过来。”
陈喋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拍摄的问题,刚才我也已经再次跟她表示我不会喜欢她了,我不希望你误会。”
“啊。”陈喋眨了下眼,“我没误会。”
她的确没去想陆川和陈舒媛的事,满脑子都是林筌那番莫名其妙又可笑的举动。
顿了顿陈喋又说:“你也别跟她提起我了,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交集。”
陆川以为只是两个女生之间的恩怨,没多想,点头同意了。
陆川坚持把陈喋送到了房间门口,夏樱已经等在门外了,见他们一起过来给陆川挥了挥手:“学长好。”
“你来找学妹啊。”陆川笑了笑,“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陈喋刷房卡进门,夏樱紧跟着进来,门一关就说:“你不简单啊蝴蝶,老实交代,和咱们大导演发展到哪一步了?”
陈喋翻了个白眼:“我们看起来像是有一腿的?”
“有啊。”夏樱诚实点头。
陈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注意到她手里还拎着什么:“你带什么东西过来了?”
“酒。”夏樱朝她眨了眨眼,“姐妹多日未见必备。”
“我明天还要拍摄呢。”
“你这个酒量就别装了,少喝点完全没问题。”
行吧。
陈喋酒量的确不错,而且醒酒速度飞快,从来没因为前一天喝了酒耽误到第二天的事过。
陈喋洗了两个酒杯过来,拉开易拉罐倒了两杯。
琥珀色的酒精泛着白沫冒着滋滋声涌上来。
陈喋移开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夏樱一块儿席地而坐,底下是绵软的地毯。
夏樱不由抬手在地毯上摸了摸,她最近就在做类似的酒店调研工作,不由说:“你这个房间一晚上多少啊?”
“不知道,剧组统一订的,应该不会很高吧,工作人员也都住和几个房型,像齐丞和王云熙是另外自己升的房型。”
“你这地毯摸着好舒服,我还以为是那种按平方厘米买的贵妇地毯呢。”
“这个啊……”陈喋也伸手摸了摸,“有可能还真是吧。”
“这酒店也太慷慨了吧。”
“不是。”陈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我前男友是这酒店的股东之一,前段时间我回来后就发现设施全换了。”
不仅仅是这地毯,浴室的洗浴用品也全部换成了一线大牌,就连原本只是折叠整齐的浴巾毛巾如今都被叠成一朵鲜花形状。
夏樱:“前男友和陆川,你选哪个?”
“我就不能都不选吗?”陈喋翻了个白眼。
“……”
长的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两人边聊边喝,夏樱酒量不如陈喋,到后面就只剩陈喋一个人喝。
直到她起身准备离开时才发现陈喋已经把她带来的酒都给喝完了,夏樱吓了跳:“你没事吧?”
陈喋懒洋洋的抬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清媚:“嗯?”
“……”夏樱比了个耶放到她面前,“这是几。”
“2”陈喋无奈道,“我没喝醉。”
“我那袋酒里还有瓶度数挺高的清酒啊,你怎么闷不响儿的就给喝了?当心一会儿吐。”
陈喋摆摆手:“我没事。”
夏樱仔细看了会儿陈喋,她这人的确是喝多了也看不出来丝毫,连脸都不红,说话也不磕巴。
她没再多留,起身出去:“你别送我了,我已经叫车来了。”
陈喋捞起外套陪她出去:“送你到电梯口。”
夏樱走进电梯前还没忘小心翼翼问她一句:“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陈喋表情很茫然。
夏樱这才放心,跟陈喋道了别,按了一层按键下电梯,只是电梯门一打开就见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男人。
他长的很有辨识度,属于让人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长相。
男人没看她,待她走出电梯后就走了进去。
夏樱一直坐进出租车才回想起给陈喋发个信息。
[夏樱:姐妹!!!]
[夏樱:还记得之前酒吧看到过的那个帅哥吗!!他居然也住在这啊!!]
[夏樱:真的太酷了太酷了,惊为天人!所有小鲜肉都得靠边儿站!]
[夏樱:这么看你俩还挺有缘,你之前都没见到过他吗!]
夏樱发的这一串信息,陈喋都没来的及看。
因为这时候夏樱口中那位帅哥已经出现在了陈喋房门口。
陈喋嘴上说没喝醉,但心里也清楚自己已经过量了,这会儿脑袋也晕,心情都轻飘飘起来,有点不受控制。
听到门铃按响时,陈喋以为是夏樱。
嘴上念叨着“你是不是忘东西在我这了”,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闻梁。
还是两个。
重影了。
“……”陈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先打了个酒嗝。
闻梁皱眉:“跟谁在喝酒?”
“夏樱。”
“谁?”
陈喋以前倒是跟他提过几次,只是这些人名在闻梁眼里不值得一记。
“大学朋友。”
酒店走廊里又响起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闻梁扶着她肩膀推进屋,随即关上门。
那瓶清酒威力很大,酒劲儿是后面才泛上来的,陈喋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
闻梁眉间紧皱,从水壶里倒了杯温水,扭头时陈喋已经又坐在那地毯上了。
她身上还披着件宽松外套,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角,她喝多了不会脸红,只眼角和耳根绯红,看上去难得的软绵绵。
闻梁莫名响起了六年前在火车站第一次看到陈喋时她似乎也是这个样子。
“这地毯是让你用来坐的?”
闻梁神色不善,弯腰捏着她手腕就把人提起来,放到沙发上坐好。
紧接着便把水杯放到陈喋嘴边,就一个字:“喝。”
酒精使她反应迟钝,闻梁难得没不耐烦,水杯就这么递在她嘴边好几秒陈喋才张嘴抿了一口,讷讷道:“淡的。”
“不然呢。”闻梁冷笑一声,“还想喝酒?”
陈喋还没说什么,闻梁捏着杯子的手往上抬了抬,水几乎要倒出来,陈喋只好乖乖又喝了半杯。
闻梁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
“说话。”他语气中都透着股烦躁,“我他妈一走就又让人欺负你,陈喋你纸糊的?”
“没人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