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路元辰将皎月送回了她的住所。这一路不算长也不算短,路元辰总算勉强平静下来。
“吱嘎”一声,路元辰用脚踢开房门,一眼便看尽屋内摆设,小小的一张床靠墙摆着,极其简陋。
“少庄主……多谢……”
皎月搂着路元辰的脖子,仰起脸,对他露出柔弱的笑容。活了那么些年,皎月对于男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路元辰的反应,她全数看在眼里,面上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眼中只余感激。
路元辰心里有鬼,撇开视线,将她放到床上。然而动作之间,却又不知怎么的,他腰上的玉佩,竟然缠住了少女的腰带。路元辰一时不察,直接往下扑去,恰好便倒在皎月身上。
双目相对,少女的身子温软似水,与他坚硬的胸膛形成明显的对比。皎月脸上适时地浮现出红晕,春水般的眸子流露出几分娇羞、几分不安又有几分欢喜。
皎月活灵活现地扮演着一个喜欢他多年的娇羞少女,哪怕一言不发,却又说尽爱慕之意。
若是平日里,路元辰对于少女的心意,恐怕会视若无睹,可是今日这一连番的事,让路元辰想不注意都难。
皎月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要想撩动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让他将你当成一个女人。
只怕在今日之前,在路元辰眼中,皎月和断剑山庄许许多多的老仆妇人没什么区别。常言道万绿丛中一点红,皎月便要做路元辰眼中那一抹色彩。
“少庄主……”少女带着羞意的声音响起,路元辰猛然惊醒,连忙撑起身子,拉开与皎月的距离。可是相缠的腰间却又让他一时顿住。
少女柔软的双手伸向他的腰部,试图将他的玉佩从她的腰带上解救出来。可是两人暧昧的动作,让她忍不住双手微微发颤,慌乱之下,那玉佩与腰带,缠得越发紧了。
“松手。”路元辰低沉地吩咐了一句,皎月连忙听话地收回手,路元辰抽出从不离身的重剑,‘唰’地一下,划断了玉佩的穗子。
‘哐当’一声,随着玉佩落地的声音,路元辰也敏捷地起身,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身形,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了皎月的房中。
皎月靠坐在床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要不是她眼神好,只怕也发现不了,这家伙分明是又……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皎月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玉佩,意味深长地弯起了唇。衣服还没还给他,玉佩又落在她这里了。若是没有记错,这玉佩,似乎是老庄主留给路元辰的吧?
若非知道路元辰并非什么情场高手,她还真要以为他是故意的呢。留下这些物件,可不就顺势创造了下一次见面的机会吗?
梅园,路元辰的居所。
冰凉的浴池内,路元辰正面无表情地浸泡着,他早早就没了父亲,平日里也无年龄相仿的亲友伙伴,可是他熟读医书,自然知道男子成年后会有些什么反应。
原以为自己一心剑道,无心欢?爱,不会落得如此尴尬境地,然而今日之事却告诉他,他的修炼还远远不够。
想起那个让他心神紊乱的少女,路元辰暗暗给自己加了功课,明日开始,再多加练剑一个时
辰!
与此同时,皎月房内,她正凝神屏息,在星光的帮助下,一边调理着内息,一边了解着这个世界。
前几世,都是宫廷宅院,唯独这一世身处江湖,与皎月原先所属的世界,有那么一丝相像。
二十年前,断剑山庄老庄主乃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段家山庄的声威也在那时到达顶峰。可惜的是,隐世多年的魔教竟在那时重出江湖,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青城派。
算起来,青城派掌门还是断剑山庄老庄主的连襟,不论是出于武林盟主的公心,还是出自为亲人报仇的私心,老庄主都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老庄主算得上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然而魔教教主宁飞鸣练就绝世神功,二人大战三天二夜,最终老庄主还是棋差一招,落败而亡。
宁飞鸣也因此身受重伤,这十多年都不曾在江湖上露过面。有人说宁飞鸣虽然险胜老庄主,但是重伤不治,也早已归西。也有人说受伤后的宁飞鸣回了魔教,闭关不出,只怕参透了更高深的神功。更多人却相信,宁飞鸣重伤后回了魔教,却遭遇教中叛变,落荒逃去,不知在何处酝酿着东山再起。
宁飞鸣的下落暂且不论,老庄主死后,断剑山庄一日不如一日。那时,路元辰只是个垂髫小童,眼看着父亲亡故,断剑山庄由盛转衰。这大约也是他为何如此刻苦练武的缘故了,他身为断剑山庄唯一的传人,肩负着重振断剑山庄的使命。
不负所望,路元辰十二岁初入江湖,一战成名。断剑山庄的名号,再次走进众人眼帘。大家这才惊觉,少年出英雄,这个江湖,又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
如今,以断剑山庄为首,江湖上再次形成了六大派鼎立的局面。
这么看来,路元辰倒也算是个人物,难怪沈氏如此执意要将柴宁儿嫁给他,做路元辰的夫人,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江湖顶尖的地位。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皎月睁眼,转眼间便靠到床头,一幅昏睡的模样。
进来的人是白嬷嬷。
白嬷嬷是奉命前来教训皎月的。柴宁儿亲眼看着路元辰抱着皎月而去,这回真不是装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