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的脚再不看的话,以后就真的废了,以后也只能这么过,可白云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都不敢想象如果白云从此后就在床上渡过,这一家子的人要怎么办。
而且现在已经是他们看不看病的问题了,而是白云因为脚断的原因一直高烧不退,要是再这么下去,能不能活下来都成了问题。
贺大夫叹了口气直接走出去,白子轩跟白周氏打声招呼也追着贺大夫,去他家里拿药。
白周氏把手中的野菜拿进厨房,走进白浅的房间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一直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点,但想起自家男人的病,又伤心的抹眼泪。
白浅自小就是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这会就算白周氏这个朴实的农家妇女没说几句话,但她也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母爱。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家人是真的穷啊!
不要说这家人,整个梨花村的人都穷,因为梨花村离镇上远,离县城更远,从这里到镇上走路都要两天的时间,到县城就更不要说了,要三天一夜才能到。
梨花村之所以叫梨花村,是因为这个村周围都长满了梨树,可惜的是那树上的果子长势不好,口感涩涩,果子又小。
但有总好过没有,每年结果的时候,每家每户的孩子都会拿着篮子去把果子装回来,大家再平分。
村里人日子过得不好,在白浅看来,离镇上远是一回事,更重要的还是梨花村的地少得可怜,有山有水,在村的一边有一条小溪,平时村里的人要用的水都是从这条小溪里装上来。
山更是多,四面八方都是山,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过去都是山,大家要到镇上去还要穿过几座山头才能走出去,要是到了下雨天,山路更是寸步难行,更要命的是山上还有野兽。
就连县衙里的人都不愿意进来收税,县令也下意识的把梨花村划出,只要梨花村的人没事找他就烧香拜佛了。
因为梨花村的人全都是从外面逃难来到这里定居的,什么人都有,反正在县令心里这个村就是个麻烦。
可是在白浅的记忆里,梨花村的人还是很团结的,人口不多,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大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大家都不管别人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是干什么,在梨花村住下后,以后就是梨花村的人。
白浅不知道怎么安慰白周氏,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整理着记忆里的事,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想。
“白婶,在家吗?”
白周氏也听到了喊声,连忙擦干眼泪,看了白浅一眼才走了出去。
白浅被她那一眼看得莫名奇妙,外面的人是谁?
这会她也躺不住了,跟着起床,慢慢的来到门外。
“白,白婶,这是我今天打到的猎物,你,你不要嫌弃。”赵和把手上的东西塞给白周氏,摸着后脑勺因为紧张差点连话都不会说。
白周氏把猎物塞回给他,“婶子怎么可以要你的东西,你快拿回去,下次不要再送过东西过来了。”
赵和听了白周氏的话,黝黑的脸一下僵住,不过他这表情白周氏没有发现,倒是白浅看得清楚。
记忆里这赵和不是住在村子里,而是住在离这里隔着两座山的山上,而且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听说爹娘早在他小时候因病去世,大家都说他命硬,后来他就自己搬到了山上。
一住就是十几年,这让那些想上山又不敢上山的人觉得他又可怜,又羡慕。
“白,白婶当年要不是白叔,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你,你不要客气。”越和又把食物推给白周氏。
担心白周氏又把东西把他推回来,连忙从怀里抽出一个布袋,“这是我卖野物的银子,不,不知道够不够,白婶先拿着。”
把东西塞到白周氏的手里,他就想跑,前几天他从梨花村经过,无意间听到村里的人讨论过白叔的事,那时候他就想着要怎么帮白叔了。
这几天他更是在山上忙活了几天,收获不小,又匆忙的拿到镇上去卖,所以这会整个人很狼狈,当然就算不是这个原因,他平时也没好到哪里去。
“等一下。”白浅从里面走出来,喊住要跑掉的人。
赵和一直知道白叔家有人女儿,但一直都没有见过,这会听到女孩清脆如百灵鸟好听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心跳得特别快。
当看到白浅人的时候,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大手不停的搓着衣摆,但人还是停了下来。
白浅见他这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白周氏瞪了一眼,她才捂着嘴偷偷笑着。
赵和瞧着她这可爱的模样,觉得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一时就看着白浅发起呆来。
白浅被他这么直白的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走到白周氏的面前,“娘,赵大哥的心意我们收下就是,以后爹爹好了后再还给他就是。”
其实白浅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她也知道家里没有男人不行,而且家里已经穷得连饭也吃不上了,粮食对于她们来说更是稀罕物,一天只吃那么一点点,还是加了很多水的稀饭。
装在碗里只看得到水,哪里捞得到几粒米,这些都是在原主记忆里看到的。
“可是这”白周氏不是不想拿,但是赵小子日子也不好过,她怎么可以白拿人家的。
白浅上一世虽然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也还算不错,只是她这个人很懒,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懒得管,但不代表她蠢。
把白周氏手中拿布袋装的银子拿过,打开只见里面有几锭不小的银锭和几十个铜板,白周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吓得她赶紧从白浅手上拿了过去。
又连忙四处看了看,才捂着跳个不停的心脏,用力的拍了下白浅,“你这丫头,这是你赵大哥的银子。”
白浅向天白了一眼,白周氏这一掌也没用力,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只是落在赵和的眼底可担心坏了。
这白婶怎么说打就打?
还这么用力,白姑娘肯定疼坏了
赵和心里很着急,却又不好问这么唐突的问题,只能站在那里自己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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