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嘎沉重的身体轰然倒下,林霜松开匕首,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自己撞上来的!”
她与武将对视了片刻,然后低头看地上的敖嘎,发现匕首从后背穿透了他的胸膛。
武将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敖嘎的脖颈,哆嗦道:“没,没气了!”
“逃?”林霜茫然的问,心里快速计算。
这是在敖嘎的大军中,他们把主将干掉了,不管是故意还是失手,敖嘎的部下一定会将他们撕碎的。
可如果这武将逃了,她就可以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反正刚刚武将与敖嘎打斗,外面的守卫看到了,而且不会有人相信她一个弱女子能伤到敖嘎。
那武将急喘数息,将敖嘎的尸体搬到帐篷墙角下,卷起多余的地毯盖住他,又搬了张矮桌挡在尸体前面,这样从外面进来的人,第一时间不会发现敖嘎的尸体。
他做完这些,突然拉起林霜的手腕往外走去。
“喂!你带着我不好跑的!”林霜急忙挣扎。
武将的手跟铁箍似的,她半点都挣不开。
“想要活命,就跟我走,不然杀了你!”武将嘶哑着声音低吼道。
出了帐篷,武将跟守卫交代几句,带她左拐右拐,打了个呼哨,将自己的战马唤来,然后抓起林霜的后衣领,将她一下提到马背上。
林霜发现错过了最佳的求救机会,武将简直就是在作死。
“你要药,给你便是。”林霜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匣子。
“我和我的兄弟们,皮肉全都挠烂了,你和太师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这点药不顶用。”
说完一抖缰绳,战马如闪电般冲出去。
那边有人领着长兴侯去见敖嘎,他们走到主帐篷前时,长兴侯似有感应,突然抬头望向远处。
这时图斯也回来了,他跟长兴侯打了声招呼,两人并肩往里走,可帐篷里并没有敖嘎和林霜的身影,却弥漫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同时色变,图斯出来问守卫:“太师去哪了?”
长兴侯崩溃大喊:“我娘子呢?”
守卫道:“布日固德将军说带那女大夫去给部下看病,太师……”他往帐篷里看一眼,“太师并没有离开。”
图斯给长兴侯翻译,长兴侯其实听得懂,但并没有阻止他,听完后问那守卫:“布日固德的军帐在哪里?”
图斯给他指了个方向,然后转身又进了帐篷。
“大人,我需要一匹马……”
长兴侯跟进去,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图斯身体僵硬的站在一张矮桌前,那矮桌下面的地毯已经被血浸透了。
图斯缓缓走到矮桌后,弯腰掀开鼓起的地毯一角——
“来人!!”图斯嘶声力竭的大吼。
外面的守卫涌进来,大家惊恐的看到,图斯将满身鲜血的敖嘎从地毯下拖出来。
“布日固德!抓住布日固德!”图斯大声喊道。
账外跑步声马蹄声轰隆隆,很快响起列队的号角。
长兴侯深呼吸一口,转身出去,对侍卫道:“你去找初二!”
图斯一阵旋风般冲出主账,集结军队,全力追击布日固德。
大营中到处都是愤怒的叫喊声和哭声,号角声嗡嗡震得胸口发麻。长兴侯随手从一个瓦剌兵手里抢了一匹马,策马赶上图斯。
“你回去呆着!”图斯红着眼吼道。
长兴侯大声喝道:“我跟你去追布日固德,我娘子在他手里!”
“杀死太师的匕首是你娘子所持,我会把她抓回来问罪的!”图斯凶狠的吼道。
侧旁一名骑兵拽住长兴侯坐骑的缰绳,图斯喝道:“把他关起来!”
“放我走!”长兴侯怒吼。
图斯:“她没洗清嫌疑之前,你哪里也别想去!”
“布日固德将军往南去了!”有人喊道。
“追!”
图斯被愤怒烧红了眼,顿时顾不上与长兴侯多说,策马往布日固德逃亡的方向追去。一众瓦剌武将大声叫喊,随着他离开营地,后面跟上的部队越来越多,到得后来,草原上足有好几万军队,浩浩荡荡地追击杀害太师的凶手,整个大地都在轰隆隆的震动。
“驾!”长兴侯趁那骑兵不注意,一脚踹飞他,策马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