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连呼吸时每个氧气泡泡都好像沾着玻璃渣,刺得他的肺部发疼。
电梯门着上,掩却了两个年轻人的羞涩与甜蜜慢慢往下。
而另外一部电梯打开时,扑面涌出的是滔天怒焰。
顾衍直接走到林哲公寓门口,按了一下密码门应声而开。
屋子里安静极了,安静得好像刚刚他从电话里听来的古老舞曲只是幻乐一场。
但是刚刚肯定发生什么了,因为空气里虽然安静但是却散着一股诱人的情欲气息。
任何事情只要曾经发生过就会有迹可寻。
该死,刚刚她只是舞了一曲,还是真的给了林哲?
这个想法折磨着他快要发疯了。
踹开了卧室的门,床上倒是铺得整齐干净没有过厮混的痕迹,走到浴室时那个藤筐里扔着一条深灰色的西裤,皮鞋踢动了一下长裤瞬间看到了暧昧的印渍。
苏桐再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连皮带肉的吃掉了你连渣都不剩。
盛怒之下的男人如同一阵暴风般的卷出了这幢公寓,屋子里的空气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去平静下来,汹涌着冰冷与残酷的味道久久不曾散去。
深夜时分顾衍坐在书房里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想要凭借烟草来平抚起伏的情绪。
发起一场战争很简单,以华远的实力跟他对抗是捱不过多久的。
所以干脆就直接开战,跟他抢女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早就警告过林哲这个女人碰不得了,把他的警告当耳边风的,林哲还是第一个。
既然他不在乎华远是死是活,那自己也没必要有任何一点手软。
苏桐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乖巧,其实只有他知道这个女人如同只刺猬般倔得令人头疼。
那就把她身上的刺一根根拔去,没有了防备的盔甲看她凭什么倔强?
两天之后,华远已经没有办法从银行里再拿出贷出一分钱来,而所有进行质押的项目也都被迫中止。
他本来还想控制一下速度,钝刀杀人才最痛,可是现在却一点儿也不想再继续玩下去。
冲垮华远的股价,按这个进度的话林哲应该撑不过一个月的。
徐绍谦一大早的就在办公室里给他的老板磨黑咖啡,说是特助但是做的事情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两天老板的心情好像真的很差,满身杀气。
咖啡刚刚泡好办公室的门就推开了真是准时。
“把华远的股价往下拉百分之三十,三天之后我要坐在华远的总裁办公室。”顾衍早已经杀红了眼,徐绍谦在心里叹了口气。
希望林哲自求多福吧。
“玩这么大?你怎么不干脆做掉林哲,这样让你的苏小姐也彻底死了心。”徐绍谦现在真明白了,红颜祸水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顾衍眼神瞬间凌厉无比,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徐绍谦说了一句:“工作量不够吗?”
“我先出去了。”徐绍谦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吭声了。
没有人知道是谁要弄死华远他做得十分隐秘,知道这个谜底的只有苏桐,他说过要她跪着来求他。
但是两天过去了动静弄得这么大,可是他的电话从来没有响过。
还不来的他吗?眼底被焦虑灼得腥红如血。
一整天都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变化的数字,如果苏桐看得懂的话她就会明白他用每一个数字在对她发出警告。
直到江怜南到办公室找他时,他才把目光从电脑上挪开。
看着她身上穿的小礼服时,顾衍有点歉意的低声说着:“对不起,我差一点忘记了。”
他前几天答应陪她参加的宴会的,忙到昏天黑地的再加上心情烦燥所以真的忘记了。
“知道你忙得要命,所以换我来接你。”江怜南知道怎样才能让顾衍心软,而且事实上她是成功的。
顾衍虽然不太喜欢她的妈咪,但是对她还算非常客气,而且他会下意识的包容她许多,他觉得因为她妈咪做的事情要牵扯到她身上总有些过意不去。
她只要捉住这一点愧疚之心就足够了,果然顾衍还是吃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