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无法想像但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皆有可能,所以他从来不轻易下定论。
“韩初年的死跟江怜南有关,是不是南叶君指使的我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们两人联手那就是江怜南一人做的,江家跟日本的哪个家族有来往?”
江孝南在江家一直不被重视,所以许多事情他不知道也情有可由。
“这个我倒真的不清楚。”江孝南摇了摇头,江怜南去日本疗养身体时都是由南叶君陪着的,到底跟那里的人有什么交情他是真不知道。
“你确定真的跟怜南有关吗?她怎么可能操纵这种事情?如果是个平常人还好,可是死的那个人是韩初年……”
江孝南无法想像韩初年竟然会死于江怜南这种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手里。
“韩初年死的时候南叶君已经被关进监狱了,苏桐被劫持时我几乎找翻遍了整个云城,而她就被关在江家别墅那个没有用的酒窑里。”
顾衍说完这些时气息有一点点不平稳,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发黄的睡衣纽扣放在了摊开的掌心里。
“这是她被关的时候丢下的,就要江家别墅的酒窑里找到了。”顾衍双眸猩红的看着那颗扣子,三年前的血雨腥风再一次的涌现在他的面前。
“怜南她……”江孝南满脸震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江家欠苏桐的太多了,我要你答应我不要主动去追问南叶君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说江家即使能保外就医,我也能在外头干净利落的把人带走,关到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折磨到她赎清自己的罪过为止,而且你也不能跟江怜南说起你今天听到的任何一件事。”
顾衍盯着江孝南厉声警告着:“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故意冤枉,如果是她的话那谁也救不了她,哪怕是我不为苏桐出了这口气,她杀害的是韩门的掌舵人你觉得她有活路可以走吗?”
江孝南点了点头,心情沉重无比。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插手,但又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陷入杀机之中,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而且江远淮的死我觉得疑点太多了,南叶君虽然是个恶毒到了极点的女人,但是她与你父亲却有些真情实意,打断了腿想要留下他有可能,但是下毒这件事情还是值得商榷的。”
顾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如果江怜南都能在暗中布局杀了韩初年,那么她的城府心思肯定不是他们以前看到的那样了。
“你是说怜南会下毒吗?”江孝南的脸色苍白,今天晚上从顾衍嘴里说出的这引起事情,每一件事都如同一颗威力无穷的原子弹,几乎把他整个人炸成了碎片无法思考了。
“江家除了她就是南叶君两人之中必有一个,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然会查清楚的。”顾衍现在只要求江孝南置身事外就好,如果把他也搅进来的话那会影响苏桐的。
“我真的很难相信……”江孝南挫败的低下了头,在很长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这种无力感。
是对人性的失望,如果怜南真的做出了伤害父亲之事,那她的人性在哪里呢?
整个江家都那么宠爱她,她怎能做出违背人性伦常的事情呢?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曾经以为的家人在慢慢露出了可怕的面目,竟然峥狞如同魔鬼一般。
他最后的一点点牵扯与念想就这样随着云江的风卷入了浪里,掩埋到深深的云江底。
“你为自己难受,可苏桐她才是真正最难受的那一个,明天你只跟她谈些开心的事,别的只字不提明白了吗?”
顾衍冷冷的笑着,江孝南的难受与苏桐心里的痛苦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江孝南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真的是不能再多问让苏桐为难。
胸中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呼吸也都无法畅快起来。
江孝南回到酒店时林辰一眼便看到了他的情绪不对,整个肩膀都有点往下拉耸着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大步的迎上了去。
林辰的手轻轻的拉起江孝南的手时才发现他连手掌都没有了往日的温度,感觉到冰冷一片沁入骨髓。
“没事,让我抱抱就好……”
江孝南哑声说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开着车回到了酒店,在电梯里就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抱着林辰整个人都倚在了她柔软的身体上,俊朗的脸埋在了她柔软的发间,眼睛里的泪无法控制的泛滥着。
江家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几乎是家破人亡了,可是他以为最糟糕的事情其实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他不知道养了他二十几年的母亲会落得什么下场,也不知道江怜南最后会怎样,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再多想了。
无声的哭泣才令人感到心疼,在这一刻林辰真的心疼了。
这个男孩总是会体贴的为她做好一切,甚至比那些所谓的成熟男人都要处事妥帖周道,她以为江孝南哪怕年纪不大但却已经是修炼得无坚不摧了,而此时她以为的这个强大的男孩却真的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般抱着着哭了起来。
林辰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怕什么,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