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祁坐在画室,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画。
那是夏末来试一曲画的时候作的,上面是公交车上湿漉漉的他,右下角备注“落汤”。初见时,韦祁只觉得好笑,在那么情深的曲子面前,她却在画他的狼狈。
真真是个冷漠的人。
现在再看,韦祁却视如珍宝。
她画的是他。
手慢慢抚过画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简洁朴素,不加渲染的描写。
“祁鸽,吃饭了。”
听到妈妈的呼唤,韦祁慢慢的将画挂在了一面墙上,旁边还有一副“漠”。两幅画挂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韦祁笑了,这才转身走出去。
校园北风凛凛,枯枝被吹的沙沙作响,夹着毛毛飞雪。课程依旧进行着。
去食堂的路上,夏末紧了紧衣服,一手拿着画本,一手接过上官阳递过来的热水袋。
白灵儿跟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五味杂陈。突然恨恨的加快了脚步撞了上去。
夏末一个不慎,趔趄几步,画本掉了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灵儿快上官阳一步去捡画册。画册被摔得摊开来,一扇窗户,一摞摞书中坐着一个男的,男的轮廓分明可见。
“你眼睛不好使吗?画都湿了。”上官阳夺过画本一脸怒意。
这是她最珍贵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一副破画本吗。”
“你……”
“算了。走吧。”夏末出言制止,拿过画本,看都没看白灵儿一眼便走了。
“你以后注意点。”上官阳紧跟其后。
白灵儿听不清上官阳说了些什么。她只觉得那副画莫名的熟悉,会是谁呢?
食堂有三楼,人并不多。韦祁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眼神却飘向了食堂的门。
夏末和上官阳走了进来。
往常还是很少看到上官阳和夏末一起来吃饭的,多半是偶遇。
“夏末。”
看见夏末和上官阳打好饭菜,韦祁喊着,朝着两人招手。
上官阳一人拿两份,脚程却快,先一步坐了下来。坐在了韦祁对面。将夏末的放在旁边。
“什么事?”夏末问,放下画本。一手拿筷一手继续捂着热水袋。
“没事。”韦祁邪魅的笑着。
两人:……
“你画本怎么湿了?”
“掉了。”
“哦。那你理科成绩怎么掉了那么多?”
“脑子不好用。”
“脑子不好用,你文科怎么那么好?”
“……吃饭。”
……
白灵儿吃着饭也在想着刚刚的事,那个画里的人,她肯定认识。会是谁呢。
吃好仍然心不在焉的走着,走到门口却被人撞了一下。
“你丫你没长……”白灵儿说到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像,真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来人瞪着白灵儿。
“没,没,你叫什么名字?”
“谢千秋。”谢千秋收起晦气的眼神狐疑的看着白灵儿。
一听这名,白灵儿双眼发亮。丢下一句“谢谢”就快步走了。
是他,就是他。她之前看着上官阳再等她画画,听到上官阳说她画的是谢千秋,原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会想起来却总是记不起名字。
“神经病。”谢千秋说着朝食堂里走去。
下午,飞雪收了尾,一束束微薄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着大地。体育老师休息了几个星期高兴的召集了同学们操场集合。
经过一番活动下来,原本的寒意逐渐消失殆尽。夏末依旧没有参加任何活动,一个人在一边捂着中午韦祁给的热水袋。他说他有两个。多的一个先给她用。夏末想想自己霸着上官阳的一个热水袋也说不过去,于是便接过来了。
白灵儿看到夏末没拿画本。绕过前面的学生,走到老师面前轻声说着什么,老师一点头。她朝教学楼跑去。